在那位律师家人的口中,这起案子已经成为一个检验法兰西司法公正的关键大案,兇手必须受到严惩。
克里斯汀垂下眼睑,再次扫视了一遍报纸上的标题,终于站了起来。
她知道没有这麽容易。命运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从她出生以后,路从来就没有好走过。
那些欢乐的时光、短暂的幸福,都是用来毁灭,用来打碎的。
她没有召唤女仆,快步走进了卧室,以一种久违的敏捷脱掉了身上的居家服,换上了一条暗绿色的绸裙。戒指和耳环都被扔在了桌上。也许到最后,这些东西能有几块面包的价值。
维持了数月的步态和仪容从她身上消失了,她匆匆跳上子爵府马车,脸上带着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所特有的神情。
她要去见劳尔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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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的头衔让夏尼先生没有和在押的那些巴黎的蠕虫关在一起,不过也仅止于此了。看守刚开始对他还算巴结,但是在他的那些朋友们都离开之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又是个穷鬼老爷!”
那些人没有塞给他半个法郎。
劳尔只觉得脑中有一根琴弦在来回拉扯,胸腹像是烧灼一样痛,却又什麽都吐不出来。右腿不知道被谁踹了几下,伸都伸不直,一只眼睛也是模糊的。
在秋日这麽折腾了半晚,他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叫了几次水,却没有能喝到一滴。
他就这麽半死不活地靠在墙上,低声嘟哝着:“克里斯汀……克里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