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卡特夫人派来接应的人马终于赶到勒阿弗尔和他们会合了。

卡特家族在勒阿弗尔置有私邸,一行车马就以病号为重,在那里安顿下来。卡特夫人派来的人不少,除了她的心腹理事之外,还有一队装备齐全的骑手。

魅影一看到那些穿着狩猎服,带着猎刀和步枪的队伍,心情就沉重起来。这是卡特夫人手中最得力的一队私兵,轻易不现身人前。一旦出动,就表示情况已经坏到了生死攸关的程度。

那位理事简短地和马丁管家交谈几句,就找上了里克曼医生。

“感谢您一路上对大人的照料。现在情况紧急,请问您能让大人在三天内退烧,摘下绷带出现在人前吗?”

里克曼俯视着这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淡淡地说:“不能。”

王尔德的脸还没有消肿,手术疤痕清晰可见,而且那张脸依然让一般人无法直视……更糟糕的是他已经陷入昏迷,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地躺在床上,只会嘟囔一些类似:“西里尔;维维安;波西;萨乐美”之类的名字。大概在梦境中还在构思他的文章。

里克曼坐在卡特先生的床头叹了一口气,看他那一脸倒霉相,丑得挺可怜的。

他本以为王尔德到了祖国会受到更好的照顾,谁知道那些人简直就是来催命的。看来传说中的贵族无亲情还是颇有道理。

理事先生是这麽转述的:“夫人说大人如果三天之内不能出现在巴黎,就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了。”

因此,即使王尔德已经病成这样了,这位理事和马丁先生仍然达成了一致:他们只在旅馆稍作休息,马上就连夜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