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走进了那个房间,果然看到四壁上都有这样的木框。在书桌前的木框里绣着:“你要爱着就像从来没有被伤害过,你要舞蹈着就像从来没有人在看你。”(2);窗边的木框里则写到:“不公道的本身,对于每一个慷慨和心理正常的人就是一种伤害,是最不堪,最痛苦,和最难忍受的事;正因为如此,许多清白的良心饮恨以死,许多健全的心为之破碎,越是明白他们自己无罪,越足以增加他们的痛苦,越使他们没法忍耐下去。”(3)
看到这里,一阵悲伤突然席卷了他的心。王尔德从前也读过狄更斯的小说,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在法庭上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无罪,可是出狱之后,他却意识到自己有罪的。
“我就住这一间。”王尔德说道。
里克曼立即选了隔壁的房间,很快随行仆人就拿出行李中的物品把室内布置得更加舒适。这时,落地钟的指针已经走到十二点了。
“你的伤口发炎了。”解下绷带,里克曼开始用酒精棉花清理创口,“作为一个医生,我觉得你应当立即住院休养。”
“阿兰,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王尔德咬牙忍着痛,低声说道:“我非得赶到巴黎不可。”
“你有兄弟?”里克曼开始上药。
“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王尔德想了想答道。
如果不是只有魅影一个继承人,卡特夫人自然会选择更好的。
里克曼垂下眼睛,仔细处理每一条缝线周围的伤口。因为体质关系,卡特先生的愈合能力比一般人要差很多,在别人身上几天就能收口的刀口,他现在都未长合。
这样的他到了巴黎,又能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