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会开始之前,伊恩先意思意思发表了例行讲话:“新年就快到了,虽然因为比赛,真正的圣诞节我们都没有办法在家里度过,但我相信我们的球员、你们的男友、丈夫并没有忘记你们的付出。”

“你们或许只是crh,或许还没有谈够恋爱,又或许刚刚结成眷侣。”说到最后,伊恩刻意卡卡那里挑眉,“又或者你们已经有了孩子,无论哪一种,今天这场舞会都是给你们的。”

“我不会说比赛不重要的违心话,你们也不会相信,那麽就请享受此刻的快乐吧,就像享受即将到来的比赛一样。”

度数几近于无的香槟发出“嘭嘭”的响声,像是彩带喷出的声音,又像是音乐的鼓点。

开场舞是一首偏轻快风格的华尔兹,这让还有些拘束的舞伴们感觉好了些,而随着人群中爱现的几个或内卷或恶搞,舞会很顺利地开始了。

事前的邀请函简略描写了活动,球员们可以邀请任何一位女性作为女伴,实在没有女朋友的,那邀请母亲也不失为一种打造人设的好手段。

但也并非没有独身出行的,c罗没有带女伴,欧文也没有,还有几个青训升上来的小伙子,叽叽喳喳凑到一起,不跳舞反而玩起了游戏机。

对这些半大不小的少年人来说,不被限制地玩电子游戏似乎就已经是不敢想的好事了,实在不行,几个人凑到一起抽搐一样地搅和舞会风格挨骂也是一种快乐。

但成年人显然不会这麽无忧无虑。伊恩在开场后就悄悄溜到了角落,结果却发现有只摄像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好吧好吧,差点忘了,我自己交代的不留死角,不出‘友妻门’。拍吧,大不了回来剪掉。”伊恩无奈地摇了摇头,啜了一小口香槟。

气泡酒在嘴里弥漫开淡淡的甜香,但伊恩也只敢尝了这一点。

任何人或许都可以邀请同性舞伴,但他显然不能。以他的身份和性向,不管他向男或女发起邀约都不是那麽回事,他也不打算考验后期剪辑人员的眼力,毕竟只一个模糊镜头的后果比大大方方拍还要恐怖。

宴会厅大大小小的角落有各式各样好玩的东西,从uno等桌游到电子游戏、卡拉ok,不一而足,足够几只舞蹈的间隙取乐。

伊恩原本一度以为自己会是今晚的局外人,做个角落里的侦察机、摄像头,逮捕一切不法,奈何他实在是有一群好球员,一堆“好朋友”。

衆所周知,球员有强健的身体,但作为代价,绝大部分人并不太“聪明”,更不会有什麽很好的歌喉。伊恩曾经动过组织录队歌v的想法,但在偶然听过几次不同人的歌声之后,这个念头迅速被无情的冷雨浇灭了。

怎麽形容他们的歌声呢,就像此刻突然唱嗨了夺走乐队主唱话筒的卡卡,和怂恿好孩子先犯法、自己躲在后边不挨骂的鲁尼,或许水牛能够欣赏这种“美声”,但伊恩显然还没基因突变到这种地步。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试图去制止一下。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站出来了之后,更多的“音乐家”从地里、舞池里冒了出来,怀揣着从卡拉ok里顺来的麦克风一展实力,自觉比那两个笨蛋强太多。

伊恩不想对这些人的“歌声”发表看法,因为髒话会被屏蔽,而除了髒话,你很难对这种群魔乱舞的嚎叫、猴叫做出别的反应。

可氛围真的很容易感染人,在混乱又快乐的自由发挥里,一群人手拉着手连成圈蹦跳,围绕着中圈的“大歌唱家”们,挤不进去的就充当观衆来互动。

“外边的朋友们,举起你们的双手好吗?呜~呜~呜呼……”

到终于闹得差不多的时候,伊恩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如果不是c罗眼疾手快,一整个人就要栽倒在沙发上了。

他兴奋过度的大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下柔韧的触感是什麽。伊恩很自然地顺手掐了一下c罗结实的胳膊,看上去可能真的因为缺氧失了智。

“有肌肉真好啊。”他喃喃自语着。

打断他思考的是一只宽大的手掌,像吓小孩子一样忽然靠近他的脸又收回。

顺着看过去,c罗极尽所能地“暗示”,手指在耳垂处不住摩挲,几乎把“要礼物”写在了脸上。

如果足够理智,伊恩有太多种方法逃避,体面地拉开距离,可就像c罗这样明目张胆地索取,他偏偏正怀揣着这份礼物。

c罗看着那张熏衣紫的面具后,一抹莹润的蓝忽闪跳动,在心跳声里静静凝望着伊恩俯身下来,用一颗祖母绿耳钉咬上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