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有隐秘的想法:说不定打挨了,boss又心疼他同意了呢?这种可能虽然渺茫,但好歹是个指望。
但他怎麽也没想到弗格森甚至没有动手,只是用让他想要落泪的複杂表情狠狠地蹂躏他的脑袋,气势汹汹地用不完全不相符的力气揪他的脸。
“你们这些孩子,怎麽就没有一个能让我放心的呢?你们……你们,唉……”
于是c罗的眼泪又止不住了。他忽然发现,原来永远维持着老特拉福德的“暴君”模样的弗格森凑近了看,脸上有那麽多沟壑纹路,每一条都写满了他所背负的沉甸甸的责任。
他不怕弗格森知道之后打他骂他甚至恨他,那些痛苦都比不上他发现弗格森这麽爱他们,而他们偏偏还在任性地勉强这个老人接受这一切来得让人心碎。
高大的年轻人缩在病床上老人的怀里哭得像落水的幼犬,嘴里含混地说着一声声“对不起”。
“你有什麽好对不起的,那个臭小子也不用!”难受劲儿过去了的老头继续蛮不讲理的偏心,“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只是喜欢彼此,又不是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都是那些脑子没开化的人不对,是他们还活在几个世纪之前,你们有什麽错?”
伊恩在弗格森夫妇身边从七岁长到十四岁,他们倾注了大半心血,让精神疾病缠身的自闭幼儿变成了现在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说句对不起老友的话,伊恩完全可以算是他们的孩子,血缘决定不了什麽。
伊恩是这样,c罗也差不到哪里去。手心手背都是肉,从他的本心来说,如果不是怕足坛的影响,心爱的徒弟和小儿子结婚他并不反对,甚至勉强算乐见其成。
如果没有那些,他或许会恼火一阵子弟子的别有用心、暗度陈仓,或许会刁难刁难偷偷摸摸拐走伊恩的c罗,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是作为孩子家长的表演乐趣。
但偏偏他们生活在绿茵场上,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爱这片绿色,让谁离开都是在要他们的命。
弗格森很想硬起心肠,无数次都想,但看到伊恩久违的快乐的时候,看到两个年轻人小心翼翼伸出又收回的手,看到两人登对地站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默契的说几句话哭的时候,那口气毫无办法的就洩掉了。
他拍着哭得潦草一团的c罗的后背,语气幽幽,含着未散的怨气和疼惜:“好了,要是你敢不小细节洩露一星半点,那时候才该你哭呢,现在知道的只有我们自己人,有什麽好哭的,起来!”
这就是打算把事情含糊过去的意思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c罗,这个时候早就该撒娇卖癡地打蛇随棍上,可惜他此刻哭得真心诚意,比对荷兰那场下去事还要伤心得多。
弗格森半是气半是心疼地边胡乱帮他擦掉眼泪边说:“就你这个傻样,刚才哪儿来的胆子在那里跟我瞪眼。”
终于冷静下来的c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回道:“但如果在您面前我都没有勇气承认这一切,您怎麽可能放心地把伊恩交给我呢?”
这个臭小子!弗格森先是被噎到,气过了看着c罗期期艾艾的眼神又觉得可怜。
如果不是伊里斯又神出鬼没地回来,他们这对亦师徒亦父子的苦情戏只怕还要再上演很久,但助理先生显然是欠缺一些风情方面的脑回路的,不管是不是妨碍了他们增进感情,至少他的工作完成度在稳步提升。
这让他显得有点讨嫌。但c罗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整个一线队在助理先生手底下比猫咪还老实,就算是最被偏爱的c罗在他面前也怂怂的。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沟通感情,不过介于最近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想你们应该能理解?”伊里斯微笑着说道。
要c罗来说,助理先生现在显然是个行走的大阴阳师,已经进入了无差别攻击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弗格森还能应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是啊。”伊里斯轻推了下平光眼镜,闪过一道刺眼的光,“您大概还没看到新闻,有对他们的敷衍态度忍无可忍的民衆给他们策划了‘惊喜’呢。”
眼看着一老一少嘴上不说,好奇的眼神却悄悄瞄了过来,伊里斯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两边的大人物原本还以为碰到了恐怖袭击,东西砸到身上才发现的确挺恐怖的,毕竟那是精心制作的排洩物大礼包,风味独特,据说某位当时惊吓之下张了嘴,不过也只是小道消息,真实情况我也说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