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群顶级球星像训小学生一样训完之后,他丢下了被耻辱感占据内心加练的队员,自己摸到了队医中心。

自从升级改造基本完成之后,这里被称作“中心”毫无问题,如果不是有清晰的多语种指示路牌,在这里迷路也是很正常的。

这一切都是伊恩的功劳。

弗格森有的时候想起当初那个平静的午后,自己玩笑一样问那个刚成年的孩子他是不是买了曼联的股票,老爱德华兹朝他发了好大的火的时候。

“是,我想要买下曼联,这样以后就没人能对您发火了。”伊恩沖教父笑了笑,无辜得像是平静的狂言不是出自他的嘴里。

一晃6年过去了。

和那些当选完之后就把竞选宣言当作擦屁股的纸的政客不一样,伊恩对卡灵顿的改造基本已经完成,而老特拉福德也不再是迷宫,北看台的升级已经结束,座位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89000,游乐园过一个月也就要开放了。

胡思乱想着走到目的地门外的弗格森深吸了口气。只有这点他们只能尽力,做不到为所欲为。

他才走到门口,里边就传来了伊恩平静里藏着微不可察的痛苦的声音:“2个月的恢複是最基本的,最有可能的是整个赛季都报销。”

“我知道了。”基恩反倒是看上去真的平静的那个。

不平静又能怎麽样呢?从几个月前他就知道了这种可能,如今不过是那只靴子终于落地而已。但你若是以为他认输了,那就大错特错。

吹风机开了一路的弗格森在此刻难得展露了些许温柔,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给了自己的弟子一个拥抱。

走回去的路上,弗格森原本做好了安慰伊恩的準备,可那样长又那样短的路上,伊恩安静得像是幽灵。

直到送弗格森回到办公室他才转向了教父:“弗吉,把这些交给我就好,球场之外的事,我都会扛起来的。”

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弗格森心头,他把已经比自己还高大的孩子揽到怀里,忍不住眼眶潮湿:“你长大了,这很好,但我还是你父亲,我还没变成走不动的老头子呢!”

伊恩在弗格森耳边笑了,他轻轻地拍着老人的后背说道:“以前您很辛苦吧我明明想要帮您,想要帮曼联,结果反倒是给你们都带来了那麽多麻烦。”

在某个溺爱的老头子怒气沖沖地反驳之前,他露出个眼睛都弯成两条弧线的笑容:“以后都不会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更不用担心莫希的伤,我们都不会有大事的。”

送走弗格森回到办公室的伊恩看到了大摇大摆拿自己当主人的不速之客。

“埃里克?”伊恩看着大步向他走来的坎通纳,吃惊地说道。

“surprise!”曼联国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抱住了对他来说还是弟弟、永远是弟弟的伊恩。

“你不是说在拍电影吗?怎麽做到突然出现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準备在这里袭击我。”伊恩的抱怨声都被肌肉捂住变得黏糊了起来。

坎通纳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没办法快乐了。

“既然你放假,那正好来给游乐园开业当彩蛋,玩偶里藏着曼联的‘国王’,录好纪录片之后放到ofs上肯定也很受欢迎,省得这群人整天念叨上次的造型。啧,别让我知道是谁想的主意和筠松串通”碎碎念的伊恩边说边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厚厚一摞文件。

运输到一半的他被强夺过文件放到了桌上,他擡眼看向坎通纳,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我真的没有在生你的气,都说过很多次了,要怎麽你才信呢?”

从那次不远千里痛击贝克汉姆之后,虽然他没有真的生气,可是坎通纳总是显得心虚。

“最近他们总和我说你变了很多,但我不太敢相信,”坎通纳看向伊恩的蓝眼睛,“我知道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我又怕这样会让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这有什麽好对不起的?我气也是气你不拿自己的安全和名声当一回事,还有就是气你不相信我。”伊恩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扯了扯“国王”大人的脸,“不过想想我以前做的傻事,你不相信也正常,但以后要还是敢这样”

在他假生气的表情下,坎通纳可怜兮兮地摇晃起了不存在的白旗,把人逗笑了才敢松一口气。

伊恩把人按在了沙发上,自己则準备回去继续工作,下班再带人回去吃饭。既然是自己家的人,那就别指望他招待了,不反过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