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生气他也没能支撑多久,因为有个知错就改的好宝宝举杯碰了碰他的,然后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说道:“谢谢啦,穆里尼奥先生。”
不应该跟这种小鬼计较,但还是生气。狂人难得这样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到底是怎麽一下子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的?”
“不是一下子啊。”伊恩把脸贴在玻璃杯上降温,“我以前的的感情本来就是学来的,说不好听点的话,是学习模仿吧。”
他朝着穆里尼奥眨眼,看上去笑得轻松又无所谓:“但模仿着模仿着它会自己长出来,有点太陌生了。”
穆里尼奥看上去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伊恩也没有在意这些,毕竟重活一辈子这种事还是有点太小衆了,他也不可能对别人倾吐这个秘密。
配着悠扬的古典乐声,伊恩天马行空地讲着他随性的想法。刚回来的时候,这辈子他的身体状态和上辈子比起来要好的多,精神状态在叠加了重来之后的却远远不如。
那段时间,三个老人轮流值夜陪伴他,生怕一个疏漏他就出点事,,实在是因为医生说他的自毁倾向太严重了。索菲亚察觉伊恩对亲人的存在有很严重的依赖性,而且不安全感大到让人生疑。
“这种不安可以从他父母的离世上分析,但从我跟他的沟通来看,他对亲生父母的感情并不怎麽亲厚,所以我很难解释这种失去你们的担忧的来源。他在渴求死亡,却又恐惧死亡。”心里医生是这样跟弗格森他们沟通的。
这种阴影即便是和贝克汉姆关系最好的时候,索菲亚依旧能够清晰地洞见它躲在伊恩的身后,直到今天为止一直没有离开他。
“那你又是怎麽往机器人方向调理的?”穆里尼奥对前情不置可否地追问。
伊恩轻飘飘地笑了下,像是梦里从指缝间溜走的云雾:“机器人可不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类病人家属,拿不可能的结果逼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