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得看不见的尾巴都快翘起来的伊恩矜持地咳嗽了两声:“看在你这麽喜欢的份上,之后给你来一点替换好了,再好看也不能一直戴一个呀,那些媒体又要乱编了。”

知道会收到礼物的心机boy没有反驳的意思,能从心上人手里得到亲手做好的耳钉,戴在身上就仿佛也算一种紧密相连的默契。

在替补上场前,臭美的c罗需要一件件摘下首饰,在交给工作人员保管之前,他习惯给那抹凛冽透彻的蓝一个吻,就像吻过一模一样颜色的眼睛。

这是他的幸运物,也是他的不可得。

漂亮的眼睛此刻仿佛透着高热量榛果酱般的蜜意:“那我要一套彩虹。”

“好呀,”伊恩轻巧点头,“等集齐七色,说不定可以兑换一个愿望。”

“什麽愿望?”

“秘密。”伊恩给了一个k。

c罗无奈地一头躺倒,掩饰平複被扰乱的心跳,轻易地放弃反而让没逗够人的伊恩不满。他戳了戳身旁作为运动员结实的胳膊上的肌肉,眼见c罗过长的睫毛微闪却装作没感觉一动不动,心一横就捏起了少年人仿佛未退去稚气的脸颊。

刚开始的时候是轻轻地戳弄,发现c罗继续装相后,他恶向胆边生,开始对着好看的脸蛋下手扮丑。把鼻尖往上顶变成猪猪,把两边的脸颊肉往中间挤,让嘴唇整个撅起来,想要用手机拍照却苦于实在变不出来第三只手,只好先松手从兜里掏。

但拿出来后他反倒有了新的灵感。重複把脸颊肉往中间挤的操作,他用指尖轻轻敲击c罗白的过分的门牙,像是敲上瘾一般,开始拿高低不平的敲击声当作音乐,甚至忘记了拍照的初衷。

就好像被猪笼草诱捕的昆虫,被一点点甜蜜诱惑走得离陷阱越来越近,直到终于无可挽回,再也逃不掉挣不脱。

又一次敲下去的指尖没能再度擡起,而是被牙齿轻咬住,他对上了c罗倏忽然间睁开的眼睛,榛果色的眼睛被得逞的笑意填满。

抓到你了。

伊恩第一次发现c罗的确有一张好看的脸,褪去幼稚的表情后,还差半年就要20岁的人已经不算少年,可以被称之为男人,换上狩猎般的眼神,会让人有种被掠夺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试图收回手指。咬着指尖的牙齿不算太用力,但在慌乱的脱力下只能被一点点抽出来,离开时仿佛恋恋不舍般透着缱绻。

说什麽都显得暧昧,于是伊恩也选择了躺倒逃避,不去看那双追逐着他的眼睛。

“你是属小狗的吗?”他用下意识的软糯指责掩饰。

可惜伊恩忘记了一旁真正的狗狗,被主人冷落许久的金毛听到“狗狗”这个单词,立刻得令般跑了过来,一旁的德牧在纠结中选择了放任。应该是在叫它们吧?

热情欢快的狗狗沖过来舔舔主人,试图让人起来陪她玩。

养过狗的朋友都知道,大狗舔人,约等于用口水洗澡,可可被教养的很好,知道不能直接舔人,于是它舔起了裤子。崩溃制止的伊恩苦口婆心地劝金毛离开,可惜一心玩玩玩的狗狗委屈不已,选择了装作听不懂。

旁边的热心人帮了忙,只是方式多少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把自己的腿搭了过去。

“起来!很沉的,你是不是又增肌了,像石头一样。”伊恩试图擡腿而不得,气愤地肘击旁边躺倒的人,却被带着一起倒了下去。

c罗这一年多来的自律锻炼健身也确实颇有成果,至少现在在场上他已经不能像最开始一样被随意干扰摔倒了,除非对面动作大到不要脸,否则他的每一次摔倒都是为了骗任意球和点球。于是他轻而易举地制裁了已经荒废健身许久、体力弱鸡的伊恩。

那点心动和不自在迅速消退,伊恩在苦苦挣扎许久后才咬牙切齿地放弃,两眼一闭,气到挺尸。

偏偏有的人就是不肯放过他。一声声“伊恩”在耳边,烦得他捂住了耳朵,背过身不看讨人嫌的坏蛋。

然后就这样睡了过去。

发现了这点的c罗收声躺下,甚至悄悄对狗狗比了个嘘的手势,一失足成千古恨没能拦住金毛乱跑的德牧神色都严肃了几分,毅然决然地咬着两个人的绳子把狗往远处拖,拖到安全距离后开始观察周围,警觉地站岗放哨。

睡过去的人为了躲避阳光先是躺平,最后即便在睡梦中还是又委委屈屈不情不愿地转向了c罗这一侧。仗着伊恩熟睡,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