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伊恩颔首,“就只是这样吗?”
就仿佛春花骤开,琼斯对着伊恩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小时,听我讲完一个故事,和你有关的故事。毕竟,我上次想要采访你,也没有成功。”
和我有关?伊恩茫然地眨了眨眼,却还是因为急于知道消息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个时间点,鲁尼,太阳报,连起来很熟悉,可偏偏怎麽回想也无法想起具体发生了什麽,只记得弗格森说到一半看见他惊讶的表情,以及被哄走的自己。
“好,我答应你。”
如愿以偿的琼斯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伊恩,“这是利物浦的一家按摩院,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而这两个人,一个叫吉娜·麦卡里克,一个叫帕特里夏·蒂尔尼,我同事拿到了证据,鲁尼从15岁开始就经常光顾这里,与这两个人都有密切的关系。”
“但……无意冒犯,这位蒂尔尼,是不是……”伊恩看着那几张照片眉头紧皱。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快要50岁了,吉娜也已经37岁了。”
琼斯的回应干脆利落,斩断了伊恩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这的确足以被称作丑闻了,招妓固然是私生活糜烂的球员标配,但饑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必然会招致大量的嘲笑,这会影响球员的状态,也会影响球队的名声。
是的,虽然这种事让他不齿,但这在球员里甚至都不算烂人,只是会让人嘲笑其品位,仅此而已,至少他没犯法,没有招惹法律规定线以下的人,你情我愿而已。
最关键的是,如果鲁尼保持这种品味,那即便是伊里斯恐怕也掌控不到这些,寄宿毕竟不是监狱,如果是路边的小按摩店,谁也无法保证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继续这些。就像是房间内的蟑螂,当你发现第一只的时候就意味着,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无数只蟑螂在生活繁衍了。
伊恩掏出了手机,指尖在键盘飞速按动,删删减减斟酌语句后发送了短信给伊里斯,这才长出了口气。
“谢谢你了,琼斯先生。”伊恩又拿起了块已经凉了的司康狠狠咬了口,“那麽,你想要跟我聊的,到底是什麽呢?你又为什麽非要那麽执着于采访我?”
他看着对面的琼斯笑得连眼睛都弯起来了,说出的话音也柔软:“因为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虽然你可能……根本就不认识我。”
喜欢……很久?伊恩发觉今天自己来可能就是为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对面的人一派认真,不像是假话,可他只觉得身上又多了沉重的负担。
就在他怔住的时候,阿尔杰·琼斯已经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十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我被判给父亲抚养,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阿尔杰不能接受这一切,他开始叛逆,反对一切父亲安排的事,对父亲的一切予以否定,他开始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翘课、打架。
那些东西根本无法和现在彬彬有礼的英伦青年联系起来,事情的转折就出现在一次他和父亲的吵架中。
口不择言的老琼斯先生失望的指责他:“你还不如那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哪怕是父母双亡,伊恩还是能成为英格兰的蓝宝石,可你呢?你就快变成路边的水沟里地烂泥了,你知道吗?”
“什麽伊恩,不认识,你要觉得他好的话,那让他当你的儿子好了,反正他现在不是没有父母吗?”
说完了这句话的阿尔杰被老琼斯先生一巴掌扇到离家出走。已经胡混了几年的他带着些钱到了狐朋狗友家中,这些狐朋狗友大多是家中小儿子,凑在一起只是有钱又青春期精力旺盛,总招猫逗狗惹是生非。
有一天,无聊到吐泡泡的阿尔杰想起了那天老琼斯提到的伊恩,“兄弟们,你们谁知道一个叫伊恩的人,好像外号是什麽蓝宝石的那个,而且爹妈都死了的,他很出名吗?”
他的狐朋狗友大多也是报业集团大小老板的孩子,还真从家里报纸堆里找出来了伊恩的报道。自从当年闹出旁系亲属囚禁未来公爵的事,按下新闻的王室为了打消影响,每年都安排伊恩做个演讲,收视率次次差点年冠。
年轻的阿尔杰大概是有点愤愤不平的,带着看看你光鲜外表下是个什麽东西的想法,他回去装乖,找到了太阳报里负责伊恩消息的记者,套出来了行程就去碰瓷。
把自己搞成一副破烂样子淋雨的阿尔杰很快就后悔了,秋天英国的雨谁淋谁知道,但找了兄弟打配合的他硬撑着在牛津街头等到了人,那时候他都快冻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