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大卫·贝克汉姆那里要一个特殊,一个与衆不同,却将这一切包装成亲情友情,将他明白见不得光的感情藏于波涛汹涌的心海之下。

他拿起了伞开门沖向雨幕里,任凭身后的男人呼唤不成又咬牙批了雨衣出来追他,却因为耽误了一小会儿,让他消失在了雨中。

伊恩高烧烧了个半死,清醒后在被子里哭得几乎要将肺咳出来一样,但他还是强撑着给贝克汉姆发了条短信,说他很抱歉先前闹小孩子脾气,让他不要介意。

再痛也不能说,再爱也不能倾诉,伊恩不是任性妄为的人,他不想让贝克汉姆和曼联因为他受到伤害。

可贝克汉姆急于知道他到底怎麽样,在联系不上的时间里一时苦恼,甚至低头找到维多利亚把那条项链背后的事完全讲了一遍,试图把它拿回来。

维多利亚喜欢那条项链,但她是个有分寸有心计的女人,并不想还没见面就得罪男朋友主教练,所以她不仅把项链给了贝克汉姆,还在对方一无所知的时候贴心地指出了是不是项链有什麽特殊的意义,所以伊恩才会那麽生气。

无头苍蝇一般的贝克汉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满世界抓英国能逮到的中国人问,最后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答案。

有个热爱诗词的老教授看了看那件东西,又看了看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橄榄绿眼睛的贝克汉姆,找出了他家里珍藏的诗集给他看。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那是五代才女冯延巳的传世诗篇,写的是夫妻之愿。老教授家的诗集即使翻译成英语依旧优美动人,难掩缱绻,更巧合的是,那本诗集正是林伯平翻译的,这让贝克汉姆即使想要找理由反驳也找不到一点。

这世上的事即使是清清白白也依旧抵不过衆口铄金,更何况有人问心有愧。感情本就是很难分清的,不是说友情里就不会掺杂别的东西,或许是某一刻,或许是某个情景下,感情都会随之变化成看不清的东西。

但大卫·贝克汉姆是球员,他绝不能有一点不容于足坛的感情,更何况他受到的教育发自内心地让他觉得这种感情是畸形的,不对的,不该出现的。

他将项链还给了女友,正好伊恩也发来了消息,维多利亚也就将信将疑地收下了。贝克汉姆开始试探伊恩,故意让维多利亚戴着项链出入,故意在伊恩面前秀恩爱。

这世上只有两件事隐瞒不住,咳嗽,还有爱情。更何况伊恩完全不懂如何掩饰这种感情,在贝克汉姆的是试探下频频失态。

可越是这样,贝克汉姆就越是试图纠正一切,他自认为比伊恩要年长,放任事情发展到这样他有责任,所以他咬牙开始打破一个个约定,寄希望于伊恩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到正轨。

就像是赌气一样,伊恩开始要别的队友的球衣,给坎通纳和所有曼联一线队的队员批发他做的首饰珠宝。在心底最深处,他还残存着一点希望,或许贝克汉姆只是一时对爱情上头,他不指望他的爱得到什麽回应,但就让他守着过去的约定安静地待在一旁,难道也不行吗?

一切陷入了恶性循环,两个人都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掩盖不能说的心事。吉格斯、基恩和斯科尔斯等人不明真相地试图劝和,却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坏。

斯科尔斯是最先看出来伊恩的心事的,但幼时哮喘体弱的他也最沉默最懂保守秘密,基恩和吉格斯却都是急脾气暴脾气,他们固然明白伊恩的心思不容于足坛,可那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叫着他们哥哥长大的,他既然没有说出来的心,贝克汉姆干嘛要这样呢?

贝克汉姆对此的回答只有一句:我有我的理由,是为了伊恩好才这样做的。

可为了谁好,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成为荒唐滑稽戏码的理由。

一切就这麽南辕北辙地进行下去,不管怎样,贝克汉姆对待维多利亚是认真的,两年后的7月4号,他们在爱尔兰的都柏林路特尔斯顿城堡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亲朋好友尽数到场,只有伊恩借口学业忙没有前来。

第三天,伊恩在牛津一家酒吧买醉的照片被太阳报挂在了头版,甚至还有一张伊恩被陌生男人扶着的照片被添油加醋说成了亲密行为,传到最后亲吻算保守的,更有不负责的直接传二人开房,就连床事也大书特书,活像记者趴在床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