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天下,不知不觉已被那少年得了五分其三。
微子想不出,如今的朝堂上,还有谁能够号令这三方大诸侯。
他却清楚得很,哪怕是威望深重的闻太师,也做不到这一点。
微子一下子委顿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比干在太庙中一夜白头的情景。
那时,比干在想什麽呢?
微子想不到答案。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败给了当年那个带着满车宝物,带着满心期望来到他的府上,想要认祖归宗的稚童。
他那时,怎麽就被一时的嫉恨蒙住了双眼,将那个孩子打发了呢?
微子想不通十多年前的自己,只知道自己与那位王孙结下的许多私仇,日后必会受他报複。
微子心髒微微发胀、颤抖,他感到了恐惧。
他不是在恐惧殷诵报複自己,而是担忧自己的子孙受自己的牵连,就如同当年商容的子嗣一般。他不能承受堂堂成汤后人,却被剥夺贵族身份,连平民都当不上,只能做最卑贱、任人鱼肉的奴隶。
微子将信函按在手心里,然后擡手向聚在一个屋子里的宗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现在离开。
宗亲们个个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有人想要询问信函中的内容,但是被别人拉扯住,只得悻悻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