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叹气道:“终究是我们无能。倘若当初强硬些,将帝王每一出荒谬的举措都阻拦住,哪里会落到这般地步?大商若亡,错在君王,亦在我等不中用的臣子身上。”

首相商容上前,声音冷硬地反驳比干,恨铁不成钢道:“我等已经死了,还要忏悔这些做什?他是君,我等是臣;他青壮,我等年迈。我等制得他一时,制不住他一世!”

“暴君无德,安知我等生时限制住了他。等我等死后,暴君不会刨坟鞭尸,洩愤报複?”

“我是他祖宗,不受他这口瘟气!”

比干摇摇头,面对商容的反驳,无话可说。商容是他的堂叔,确实称得上一句纣王的老祖宗。

殷诵有些惊讶于商容的冷言冷语。这位老爷子与他记忆中,太庙里的和蔼老头,差距颇大。殷诵心里不禁嘀咕,不知道商容这些年都遇上了什麽,性情变化竟能这般大。

殷诵立即安慰两位长辈,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见过圣人黄帝。殷诵拍着胸脯,向两位先祖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商亡在纣王手里。

首相、亚相两位老爷听到这些话,不管信不信,总之是为殷诵的志气欣慰不已。

殷诵左顾右盼,不解地问道:“我祖母怎麽不在?”他还没有见过祖母姜王后呢。

商容冷硬的脸上,软和下来,流露出怜悯之色,渐渐与殷诵记忆中的慈祥长者重合。

商容说道:“你祖母怕她现在的模样吓到你,没肯出来。”

殷诵愣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人用巨木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生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