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有这一箱金饼,老两口嘴上也能沾上点荤腥肉了。”
马氏乐得嘴巴合不拢嘴。她连忙拖着箱子塞进床底下。把金子藏好后,马氏往床上瞧了瞧,立即收敛了笑意。
马氏瞅着殷诵红得仿佛火在烤在烧的小脸盘子,“啧啧”两声:“烧得这般糊涂,哪里还能治好?与其叫我家老鬼回来治病,不如提前备副好棺材,寻个好地头挖好坑。”
马氏有些后悔,怎麽把这麽个不成年、快死的小东西接在手里。万一死了,当真晦气十足。
马氏一边埋怨姜子牙尽招惹这些人物,一边手脚麻利地取来冰凉的井水,沾湿了两块帕子。一块叠好了搁在殷诵的额头上,另一块则在她手上不停地给殷诵擦拭脸和身体。
马氏一边不辞辛苦地替殷诵物理降温,一边嘴里叭叭个不停:“这麽好看的小娃娃,爹娘得多疼爱啊。你可千万不要死在这屋里。这是老鬼朋友借给我们的宅子。你死在这里,我两老夫妇多对不起宋老叔?”
马氏将帕子重新打湿:“老婆子可不是吓唬你小孩儿。你若死在这里,你的爹娘肯定不肯放过我们。”
“我才六十,挨你爹娘两拳还能活。老鬼七老八十,你爹爹碰他两下,他就要嗝屁。”
“老鬼死了没啥,你爹娘可要去蹲牢房,脸上烫字给人做奴隶哩。”
马氏说了好些威胁殷诵不许死的话。白面猿猴一直趴在门槛上,时不时沖着门外龇牙咧嘴吼叫。
马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打湿帕子再拧干了,只觉得水盆里的凉水竟然变得温了。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早就为白面猿猴的吵闹声弄得恼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