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随随便便摸我的额头!”
我们坐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彼此交谈。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扫过我,宛如流转于黑暗里的明火。早已被对方看透的我,放弃了掩饰。
“生病的时候,受伤的时候,一个人很痛苦吧?我就是想看看未来你会怎麽做。”
“难道我非要作为你的观察对象不可麽?我发着高烧身边没有人,动也不能动,可能会烧坏脑子和身体,这样子打电话给你,你也不会过来帮我是麽?”
“嗯,因为我对人类都是平等的嘛~”
听上去缠绕了无数带刺玫瑰的恶毒言语,本身却没有丝毫恶意。他做出了他认为正确且符合正常逻辑的理性回答,这是他所信奉的真理。
如果要说唯一恶趣味的地方那便是,观察我的自生自灭。虽然让我感到一丝恼怒,但在我烧退了之后能像现在和我交谈,应该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吧。于是,我感到安慰而忍不住笑了。
“讨厌吶,这很好笑麽?我曾经受伤住院的时候,打了电话给我自认为最好的朋友。当他得知我被人捅了之后,也只说了一句‘啊,是吗’就挂断了电话。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好笑~”
“……别这样。”
“看吧,人类是很坚强的。被捅伤独自住院的我,意外发高烧却无人照料的你,都有好好地活下来了不是麽?!”
“……你说的的确没错。”
——但我不觉得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还有,你跑来跟我说这一大通到底是什麽目的?外卖怎麽还没有来?
五分钟之后,外卖终于来了。一整块的披萨,被平和岛太太用他的小刀切成大小平均的块样。他一边感慨着他自己的善解人意,一边霸占了我一半的披萨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