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踩在沙粒上,暖中炽热,夕阳的余晖威力还是很强大。可能洒向大地的光芒,也是它逝去生命的一部分。但是一旦脚底触碰到被海水浸湿的沙上,又觉得好冰凉。我又向前慢慢移步了一点,少量的海水覆上脚背。覆上又褪去,来了又逃走,犹豫不决地释放怯弱。
“好冰。”
我看着广阔无边的海洋一角,自言自语道。
前方的海平线上已经看不到如火似紫的夕阳,那条长长的不知该延向何方的线上,渐渐染上了不同于白天和傍晚的任意一种色彩。
整个世界里又开始静了下来,听到自然却不宁静的声音。待属于白天的所有狂躁都褪去之后,那无尽翻滚的海浪强烈地诉说着纯粹而又反複的话语。不断宣洩着怎麽也无法停歇的情感。
——可能是思念,也可能是怨念。或许是爱慕,也或许是憎恨。
我想我不该打扰它,我只是借着它衍生出的一片地盘,在沙滩边捡拾贝类来。
一个……两个……三个……
数量越来越多,多到我的一只手捧不下它们了。我打算把斗篷脱下来当作盛具。
这期间,草壁大叔几次来劝说我该回酒店了,我说再等一会儿好了。他无奈地叹叹气,就又走到一旁远远地、非常无奈地观察着我。
没必要那麽複杂地理解。可能就是一个早期的神经病人,进行的一次思维发散的实践活动。
等到我的斗篷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贝壳时,我还打算再去拾个最后一轮。只是,好像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