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嘴角的笑容逐渐拉平了。

他将刚刚还放在桌子上的手放到桌下,挠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处的那道疤。

痒,好痒。

他快要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僞装了。

那些在正式见面前的猜测、忐忑、不安,在见到这人的时候,全都应验了。

他想,她怎麽能够这麽残忍呢。

那些曾经让他飘飘然的特殊,在複现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时,他才能够体会到,当时注视着他们的那些人的心情。

嫉妒,愤怒,惶惶然。

时间残忍的手撕扯着他的胸膛,将那个曾经与他并肩的人夺走。

她施施然离开,徒留他一人曾站在原地,手中捧着已经空了的宝物盒,里面除了她厌弃的不要的回忆,一无所有。

形形色色的爱欲与恨意从你的身上如同蕩水般流过,你又怎麽能够无知无觉。

“若是忘不掉,怎麽办。”

他垂下眼睛,看着那道因为挖挠而更显鲜豔了的伤疤,“玛莲娜小姐是否有别的高见。”

“高见……没有呢,我没有什麽不舍得忘掉的人,信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原则。”

如月枫答道。

那些烦躁就像它们来时一般,突然消失了,让她有些想要唱歌。

“彭格列十世应该不会缺相亲对象才是,多见上些人,说不準会有新收获?”

她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竖起手指来,“你见过的人太少了,爱过的人也太少,广撒网多捞鱼,才能够找到那个真的适合自己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