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想要玩弄任何人的死亡都好,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玩弄那人的死亡。
沢田纲吉垂眸,注视着自己掌心的那道永不褪色的,红色的伤疤。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所做过的另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死了,穿着被血染红了的婚纱的玛莲娜蹲在他身前,捧着他的头颅。
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在发呆。
像是听到了什麽声音,她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方向,说了些什麽,然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
他想要用手挡住,那颗射向她脑袋的子弹。
但他失败了。
她在他的眼前缓缓倒下,脸上还带着笑。
而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手掌中心多了一道枪伤似的疤痕。
既像是他在梦中想要挡住那颗子弹,所留下的疤痕;又像是他曾经确确实实的,保护过她,所留下的疤。
玛莲娜,意大利已经如你所愿,再无黑手党踏足。
玛莲娜,西西里的孩子们,已经再也不会于枪声中惊醒。
玛莲娜,彭格列驻地里,你所喜爱的玫瑰花,又盛开了啊。
你死而複生,失去了一切,又获得了虚假的新生,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沢田纲吉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
他撒过谎。
在梵蒂冈,在与神父的对话中,他说他从未恨过那个让自己淋湿在雨里的人。
神父说,那很好,恨只会让人于泥潭中越陷越深,而只有爱才能真正的拯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