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有什麽区别。
淩晨4点的闹钟準时响起,诸伏景光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前往舆洗室。
冰冷的水流拍打在他的脸上,带走了熬夜所産生的疲惫。
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个鲜红色的被咬出来的牙印已经快要消失得差不多了,但隐隐约约还会有些疼。
东亚人的情感都偏向于保守,不要说把那些豔词挂到嘴边上了,就连句‘我爱你’,都要扭成‘今晚夜色真美’才能说出口。
联络的下属看到他脖子上那个牙印,表情十分之微妙,但估计是想到了什麽以身饲虎的故事,最后还是什麽都没说。
嗯……怎麽不算呢?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个牙印,将嘴里薄荷味的牙膏泡沫吐进池子里,然后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
流水将牙膏泡沫带走,但是很快,又多了个剃须泡的泡沫。
本来他其实用不上这东西的,但被某人摁着把胡子刮了之后,为了不让那些长出来的青茬过于明显,所以他必须要每天都刮。
从留胡子的那一天起,到现在的结束,好像也确实过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呢。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等到全部洗漱完毕,闹钟上的分针才堪堪划过了10,他坐在桌子旁边,天还没完全亮。
他没见过淩晨四点的洛杉矶,但他见过淩晨四点的东京,无数次。
那冰冷的钢铁丛林,因为太阳尚未升起,始终散发着一股铁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