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笑。

那笑绽放在仍带着泪痕的脸上,如同春花盛开在了雪地中,让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不是错上加错,而是件对的好事一样。

古有褒姒一笑,便引得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这或许还真不是什麽野史。

“师兄。”

她重新对他伸出手来,向前走了一步,脱下拖鞋,光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她那粉红色的指甲,因为凉而蜷缩了一下,然后把双手环抱在他的脖子上,向上仰起头——

世界突然变得寂静,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没有那吵得人心烦的雨声,没有那吓得人一惊的雷声,没有俗世道理的指责声,仅有呼吸,仅有吞咽。

《了凡四训》中说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之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之生。’

人有凡心,人有杂念,人有情丝。

这世界派发命运的方式太过于随意,送到每一个人手上的方式都并不相同。

未被表达的感情,并不是从此就消失不见的,正相反,它们会埋进土壤里面,悄然的生长,积蓄力量,终有一日会重见天日。

他是什麽时候喜欢她的呢?

情感从完全的亲友关系变质,又是在哪个时候?

是在兇案现场的初遇,还是在那四楼破碎的玻璃窗前?

想不起来了。

他用力握住她的腰肢,脸上的红烧到了耳朵上去,就连耳尖都泛着红。

那吻从生涩的抗拒,转为迎合,她的头发不时扫过他的脸庞,带来玫瑰的幽香。

“……别叫我师兄。”

他闭上了双眼。

他不是个合格的指导者,他做错了诸多事情。

她会走错路全都是他的错,是他勾引了她,是他害得她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