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

他头痛欲裂,过多的感情与记忆如同一场正在发生着的海啸,而他只有一叶脆弱的船,“知道我的真名,知道——我是个卧底。”

“哈哈,你猜?”

她向前一步,擡起手来,握住了面前指向自己的枪管,说出的话飘飘悠悠,像是被风吹散的云,“我的冰激淩呢?在路上迷路走丢了吗?”

“砰!”

子弹从枪中沖了出来,却并没有穿透任何一个人的脑袋,而是钻进了地里。

“嗬——嗬——”

降谷零急促的喘息着,只觉得自己的头上在不停的冒出冷汗,如同有一场仅仅针对他一个人的雨。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理智在告诉他,如果要继续在黑衣组织里卧底下去,那就必须要杀死她。

很快的,子弹穿透人的脑袋的那一刻,甚至来不及有疼痛的反应。

然而,然而。

他的脑子中好像有两个意识在彼此较量,拔河,咆哮,几乎要让他无法呼吸,更不要说掌握好手上的枪的準度了。

那个意识在对他怒吼,说:放开他的女孩。

于是他的手在这股意识的干扰下,颤抖得根本拿不稳枪,瞳孔放大,天变得很远很远,只有眼前的人是真实。

“抓老鼠是琴酱的业务,我只是个打工人,不是御猫。”

如月枫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痛苦的脸,“说到底,组织也不过是我的其中一个公司,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不是吗。”

她又笑了,“不过,这也不过是我的一言之词,信不信还是在你自己。”

“信,就留下继续蛰伏;不信,就赶紧逃走保下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