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排查所有经手任务的人员大概可以缩小怀疑人员範围，但对方那麽能茍，说不定就连洩露情报的人本身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用这样的方式查下去，大概只是白费力气。”

“伊斯小姐说得没错，”七海建人认同这个分析，他说：“可如今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能从中获取到一些情报收益比干坐着强。”

对这个解释伊斯很难发表什麽看法，她擡眼看向对面干坐着的五条悟：“你怎麽看？”

“我？”五条悟笑嘻嘻：“我準备听听小真昼的看法。”

“……”沉默了两秒，伊斯突然起身经过家入硝子走到窗边往外看：“是吗，我很难有什麽看法。”目光远远望向薨星宫的方向，虽然什麽都看不到。

“唔，这样吗？”思考一秒，五条悟突然做出手势，在夜蛾正道震惊的眼神中：“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咒术师的领域说到底也是结界术的延伸，凭借消耗大量咒力强行创造一片空间，通过在其上施加必中术式的方式来对敌，能起到量变引发质变的效果，发挥更大的威力，如今随着难度叠加领悟者逐渐稀少。

因为有结界术的加成，领域又有开放性领域和非开放性领域两种，五条悟的无量空处属于非开放性领域。通过把敌人拉入领域，往对方脑中塞入过量的信息，使其cpu处于超载状态，把对方定在原地只能任由敌人攻击来对敌，可谓无往不利。

但，不都是有‘领域之内我即为王’的说法吗，其实领域张开后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发动者的手上，必中术式是否施加只在其一念之间。这一次的领域展开，五条悟就放弃了必中术式，相当于只张开了一个结界，概念上跟布帐差不多，但究其内因可就差太多了。

像宇宙在不断延伸，瑰幻而又绮丽的色彩不断变换，屋内的人全部被包裹在了其中，五条悟意味不明笑着：“小真昼是有被害妄想症吧，连在高专里都不放心吗？好像在幻境里你就是这样，未免有点太把天元那尊邪神放在眼里了吧。假设他真的能看到天元结界各处的景象，那他岂不是掌握了超大半个日本？”

也不是觉得不太可能，而是，天元一直避世不出，五条悟觉得警惕对方没有必要，但貌似，伊斯不那麽认为。

——这，就是不同之处。平时咒术师执行任务时，没免被看不到咒灵的普通人看见祓除咒灵过程所布下的帐，其实并不完全是由布帐的咒术师布下的，而是该者向天元结界发出请求，再由天元回应请求，花费天元的咒力张开帐。

而解除必中术式的领域，则完全由术式本人张开，没有沟通天元，也就是，在这个领域内，交流的信息是完全不会有可能被天元偷听，就算有，也是被张开领域的五条悟偷听，但他本人就在这里啦，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

“警惕心要这麽强吗？”稍微思考了一下，家入硝子就明白了五条悟这一番行为背后的逻辑。

听到家入硝子的疑问，伊斯颔首：“防人之心不可无，要小心隔墙有耳。”

“……”夜蛾正道沉默，他刚才还以为五条悟是要对伊斯小姐痛下杀手，果然是平日不靠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吧。

随便啦，其它的五条悟不关心，他只想知道：“小真昼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都看过去，想听听这位在谋算领域几乎有些被神化的女士有什麽见解。

“假设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在意。”伊斯走了几步，在被裹进来的椅子上再次坐下，这番掐头去尾的话在衆人表达疑惑之前，她再次开口解释：“对于你祓除咒灵，销毁培育点的行为。这根本就不重要。”她摇头。

“重要的，是五条前辈那麽做的原因吗？”七海建人稍微摸到边了。

伊斯点头，继续说：“对，重要的，是这番行为的背后所展示出来的意义。咒灵还会源源不断地再産生，那些东西即便是心血很重要，但被毁了也就被毁了，反正已经回不来了，这些损失能换回多少有用情报，才是接下来需要注意的重点。”

伊斯擡头往上看，目光中隐约能看到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你们的推测是对的，他一定就在什麽地方看着我们，并且离我们很近很近。但是，浪费时间找眼线根本没有意义。”

“为什麽？”夜蛾正道不理解，对他来说保证学校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刨除地方的眼线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