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小声辩解,“那种情况,不管怎麽说我是没有理由留活口的,不做掉的话后患无穷……可你好像不希望我下手。”
苏枋当然不希望我杀人——他单挑瓦罗娜的最后一刻完全可以选择出八卦掌的杀招白猿献桃,那样的话瓦罗娜的颈椎当场就断了,但他选择照脸单手出崩拳,这就是有意识留人性命了。
苏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的心髒又开始难受了。
他似乎是经过了充分的思量才开口:“没关系的,老师,不用太顾虑我的感受——老师认为应该怎麽做,那只管去做就好了;我可能没法接受老师的做法,但也不会因此去评判老师——老师做出的判断,不论好坏,都是有理由的,这个我姑且是知道的。”
苏枋这话讲得有些太通情达理,同理心强大至此,令我都倍感诧异。
苏枋偏过脸,露出宽容平和的微笑。
“别担心,老师,我不会对你的决定有什麽想法的,因为我已经充分理解了,老师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这一点。”
我怔住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苏枋已经站在长大成人的那条界线上了。还差一步,只需要一点点推力,有个人,或者发生些什麽事,轻轻推他一把,他就能毫无障碍地迈入另一个领域了。
我的心乍然间哀痛起来。
我本不希望苏枋这麽快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