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苏枋无措地叹息:“老师,你究竟吞下了多少痛楚,来浇灌你的心啊……就算你说那是成长的养料——”
他的指尖拂过我的眼尾。
“这未免也……太多太多了吧。”
我感到比悲伤更可怕的、莫大的绝望渗入四肢百骸。
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其实早就崩溃了,而苏枋的到来缓解了我的痛苦,他让我安心,让我放松,让我的头脑尚且能保持理智和清醒。
这很危险,也事与愿违——
我可能短时间内没有办法离开苏枋了。
18神仙难救
我再度醒转的时候,苏枋就在我身旁。
我躺在床上,小臂无力地垂下,手背正好搭在他的肩头。苏枋背靠床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冥想。
窗外的雨声依然很大,房间内的静谧却牢不可破。
我感到不可思议,哪怕十一年前k3国际列车在终点站停靠时,莫斯科的晚风都没能让我寻求到的精神上的宁静,我却在苏枋的身边找到了。
我在想,若是这个时候苏枋提出任何要求,不管是什麽,我大概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