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种态度就好像我们仍能回到我为他沏茶而他安静等待的时光里。
可我知道那短暂的美好时光已然一去不複返。发生的就是发生过,存在的就是存在了,分歧和沖突不会因为一方的妥协退让或是一厢情愿就不複存在。
我和苏枋的关系没法修複,因为我决定撕裂它。
我盘好最后一根辫子,仔细整理完发梢,一看距离演出开始没多少时间了,我伸手取发冠,顺便开口赶人。
“演出要开始了,苏枋同学,你该……欸?!”
我的声音半途就被突兀地折断了,苏枋也靠了过来,问我怎麽了。
我傻眼了——发冠的环圈部分坏了。
拿出来的时候还没发现,想来是早就有了裂纹,毕竟这顶精美独特的发冠可能已经被设计师出借过很多人了。
“咦——这下怎麽办,老师,这个发饰坏了啊。”苏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气,听得我想揍他,“老师首饰那麽多,没带备用的吗?”
这话直接踩我痛脚,我白了他一眼:“这次没带,我没打算用别的发饰配新做的裙子。”短暂地权衡了一下,我果断起身出门,“我去找人借。”
很不幸地,这场演出格林卡娃夫人为了和声效果,提升了钢伴的地位,削减了交响乐团的演奏编制,乐团偏偏不剩下几位女乐手,挨个问了一遍,也没有多余的发饰能借给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