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还是那个熟悉的屋子和摆设,女人也依旧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只是这次女人瘦了很多,对面坐了个小团子,正奋笔疾书地写着什麽东西。
再往后,小团子变成了大团子,女人手上的针线也渐渐拿不动了,总是绣上一会儿就得放下歇歇眼睛。
再然后……大团子又不见了,窗前只剩女人佝偻的身躯,手上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她却还独自坐在窗边,望着那条通往村外的路失神。
在等什麽?
秦川见到的总是不真切,他想走上前去拍拍那个女人,看看她的脸。
可几乎每次,在指尖伸出的瞬间,梦就会散。
“怎麽每次我一说这些你就要睡啊?”余音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秦川发出了一阵鼻音:“不好意思。”
“很无聊吗?”余音眨眨眼。
“那都是三十年的事了,”秦川打了个哈欠:“讲到哪了?”
蔷薇在一旁给双生揉肩,闻言插嘴道:“说到知青下乡了。”
秦川打哈欠的手一顿。
“你接着说,”蔷薇对此很感兴趣:“我听着。”
“以为我讲故事呢?”余音翻了个白眼:“不说了,我也困了回去补补觉。”
余音起身离开,边走还边嘟囔:“什麽时候才能踹了那帮人的老窝啊,这日子可有点无聊了。”
“这人怎麽这麽多事呢?”蔷薇啧了一声。
秦川回过神来,强行捋直了思路:“余音的母亲到死都记着这些事儿吧,也挺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