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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隐匿着去告,那也担心这钦差被人买通了,和那帮人沆瀣一气。且民告官,至少得有证据,这证据就容易让人顺藤摸瓜,寻到告状之人。你若是本人去了,钦差得知道你姓甚名甚家住何方吧?若递的是状纸,那就得这告状之人是读书人了。若不然,多半这状纸刚写完,人就被抓走了。”

“皇玛法让许多人上密折,也杜绝不了这种事情。人性贪婪,酒色财权处处都是诱惑,皇玛法也没什麽好办法。只要他们别做得太过,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计较了。”

弘昼觉得,弘历是个爷爷控,日后对贪官污吏,多半也是这个做法。

他自己,则是倾向于四大爷的原则——坚持打击贪赃枉法几百年不动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不懈怠。

“弟弟,你觉得年羹尧会怎麽做?”行路无聊,弘历颇有兴致的猜想,“他是会全力赈灾呢,还是会跟河南官员狼狈为奸发灾难财?或者当做毫不知情,只收好处?”

“到了就知道了。”弘昼笑笑,“会不会全力赈灾不好说,深受当地官员乡绅爱戴是一定的,官声绝对是好极了。”

毕竟,他的上一任,可是将河南官员乡绅豪强得罪了个遍的田文镜。

至于百姓的心声?民间舆论最是好左右。

田文镜就一个人一张嘴,他总不能天天都在跟百姓解释,他为何要强力推行摊丁入亩,官差一体纳粮当差。况且,他手底下的师爷们恃强淩弱、贪赃枉法的事也没少干。

谁知道里正乡老们,是怎麽跟百姓们传达的呢,他们完全可以这样说嘛。

“摊丁入亩是好事儿,只是,嗳,皇上不让大老爷们收这个税了,摊到哪就不一定咯。”

“官差纳粮当差跟咱老百姓有啥关系?官老爷们怎麽可能亲自上堤坝搬石头夯地基?他们当然是拿银子抵了,这银子最后到了谁手里,那谁知道呢。咱老百姓还不是一样干活儿,发不了一文钱铜板,吃不了一顿朝廷给的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