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不知多久才能见上一面”咽了回去。弘历、弘昼得了皇上喜欢住到乾清宫,对整个雍亲王府都是喜事,她不该有任何不高兴的言语表情。
耿格格忙上前揽了她的胳膊,低声安慰,“姐姐先进屋,两孩子得皇上看重是大喜事,若是哭哭啼啼叫有心人看见了,传到爷和福晋耳里,少不得挨顿训斥。”
“训斥就训斥,还不让当娘的挂念自己儿子了?”钮钴禄格格瞄一眼左右,小声抱怨:“爷还不耐烦咱俩问,这男人不养孩子,哪里明白当娘的心?”
“姐姐慎言,说不定明儿一早俩孩子就回来了。”耿格格自我安慰:“阿爷阿奶喜欢孙子,养在身边也是常见的。说不定两孩子咋一去宫中,处处都是新奇,自己还不想回来呢。”
“咱俩在这愁得睡不着觉,两小子说不定都开始做美梦了。”钮钴禄格格拭了拭眼角,“咱们府上若是寻常人家,我何尝会忧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齐齐叹口气。
太子都说圈禁就圈禁了,才见面的孙儿又有多重的份量?
她们不懂朝中的事,日日在这一方小院里打转,也知道外头形势紧张。
福晋时常称病,除了按规矩去宫里给皇太后和德妃娘娘请安,各种宴请能推的都推了。
府里下人规矩越来越严,爷亲自训话,谁要是打着雍亲王府的招牌在外头做了什麽不轨之事,严惩不饶。
去年年节,她们两家的娘家人,也没能进府说说话……
海棠苑的灯火燃到半夜才歇,前院书房里,四爷整晚未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