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吩咐江忠仁:“去太医院请人。”
江忠仁没动。
李渊皱眉重複了一遍:“江忠仁,去请太医给邢国公看诊。”
江忠仁赔笑道:“圣上,这个时辰太医都下值了,去了也找不到人吶。”
胡说八道!太医院即便下值,也会留两三位太医留守,绝不可能找不到人,否则宫中贵人突发急症该怎麽办?
只是江忠仁找借口不去罢了。
李渊惊疑不定地看向江忠仁,好一会儿冷笑一声,随手指着一个小太监:“你去!”
小太监缩肩低头,只当没有听见。李渊一连点了几个,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替他去请太医,而大臣们个个低眉敛目,对如此明显的悖逆不敬视而不见,丝毫没有维护他的意思。
心内不由一凉,这才知道李世民的势力已经渗透至此。
一直到宴席结束,李渊回到自己的寝宫,躺在榻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江忠仁拿来一叠奏表:“圣上,这是需要您御批的奏表,三省六部已经给出了处理意见,您只需用印即可,费不了什麽精神。”
是的,江忠仁还在李渊身边伺候。
不是没想过如法炮制,把江忠仁送到李世民身边,或者干脆赐他一死。但李渊到底不是傻子,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现在他身边都是李世民的人,去掉一个江忠仁,换来的就是好的吗?
杀了江忠仁更不可能,宫里侍卫都听李世民的,只怕他前脚下令赐死,后脚李世民就会过来阻止,这样失了颜面又达不到目的的事,有刘政会和请太医那两件就够了。
江忠仁把奏表放下,李渊随手拿起一本看了看,心里的火腾腾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