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冬月暄看:“正道他看上去是个兇巴巴连脑子里都好像会长肌肉的啰嗦男人,但是其实会戳羊毛毡哦,还做了超——多的玩偶,哦,夜蛾师母人也蛮好的……”
冬月暄几乎没怎麽犹豫地就同意了。
她是这样信任他,这样相信他给出来的绝对会是最优选择,而第一位的最优解被她放弃,那第二位就已经是综合考虑下来的最优出路了。
“不过我不太想改姓,可以吗?”冬月暄这样望着他。
“这个是小事情嘛,之后可以跟正道慢慢商量的。”五条悟揉猫一样揉了几把她的头发,“那就这样超——完美地解决了哦。”
他像是挥开苍蝇一样,对着烂橘子们挥手:“事情解决了,你们这堆老东西可以走了。”
黄昏时刻,又称“逢魔之时”,房间里很快就空蕩了,新鲜的空气从窗外流淌进来,金色的光在他的发尖折了折,眉角弯出微微惫懒的弧度,眼尾曳长,薄薄的墨蓝色墨镜偶尔会透出他的下间,雪睫在圆片边沿掀动。
这是冬月暄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将这个黄昏时刻就这麽记了一生。
“就叫你暄吧怎麽样?”他没什麽距离感地笑嘻嘻地含着,显然也没将她贴上性别的标签,在他这里小孩就是小孩,要麽拿来逗弄要麽就是换一种玩法而已,只是这一次他又抛出了比较凝重的话题,“暄酱跟家里人感情不好?”
很尖锐的问题。
“不好。”她回答得很利索,很简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是假的。”
“假的?”五条悟的笑意收敛,脑海里早就把诱拐绑架贩卖人口之类的想了个遍,却听到眼前的小女孩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因为我是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