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想要,但每一枚硬硬凉凉的硬币都比自己珍贵,攒钱千难万难,所以什麽都想吃,却什麽都没买。
可是面对这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冬月暄蓦然生出一种“如果这些钱是和他一起用的,那就会收获很多的开心,是有价值”的情绪。
问他,章鱼小丸子要吗,他点点头;
问他,日式刨冰和苹果糖喜欢吗,他点点头;
问他,蜜瓜苏打和草莓汽水喜欢哪一种,他眉梢从这边拧到那边,又从那边挤回来,连稀奇古怪别人做出来滑稽丑丑的动作都做得这样优雅自在,最后磕巴了一下说都没喝过,试试蜜瓜苏打。
冬月暄把零钱都倒出来,一枚一枚地递给店家,只可惜什麽都只够买一份。
所以片刻后大包小包地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用两把勺子和两根吸管一通分食了这一切。
大少爷有点诧异于自己没有嫌弃。
五条少爷听她含含糊糊地讲小美人鱼的故事。
其实是个很短促的故事,讲到小美人鱼变成泡沫的时候,脑袋里一直胀痛的感觉像是拧到极点终于绷断的发条,“吧嗒”一下断掉,连五条少爷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泪就啪嗒一下掉出来了。
冬月暄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咯咯地笑起来,不过听出来不是嘲笑,五条悟红着眼睛也没有恼羞成怒。
“我下次要让春酱给我再讲一遍。”五条悟倔强地把脑袋擡高一点,剩下的眼泪半流不流在眼眶里清泠泠打转。
“春酱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