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冬月暄能看到,他颊边的肌肉绷紧了,明显是在咬着牙,看上去显然就是生气了。
脖颈被扼住的窒息感和痛苦感齐齐上泛,她面上的神情遽然洩露了情绪,难受、伤心、茫然混合交织,偏过头不再看他。
她在心底默默呼唤着镜姬。
五条悟被冬月暄面孔上的情绪一扎,微微一怔,另一只手勾下了眼罩,冰蓝色的眼瞳此刻冷淡到有些无机质,淡漠到近乎神性地审视着她。
须臾之间,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处泛开剧烈的酸麻与胀痛——
他被冬月暄攻击了,在无下限之内。
松手的那一瞬间其实他并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很久以前,她笑语盈盈说过的话:
“悟其实很怕疼吧?因为长时间开着无下限,所以皮肤其实很敏感啊,痛感是成倍的。”
而她现在,并不留情地攻击了他。
肺腑之内燎开一大片火,细细密密的痛意燃烧起来,漫长而难以止息。
冬月暄抓住这个空隙,以他几乎不能察觉到的速度,霎时间退到了离他三米开外的位置。
没有时间再去回想痛感,五条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苍]发动,他即刻展开抓捕。
然而,冬月暄一胳膊肘挟持了路人,手上出现了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她惯用的咒力枪支,抵在了路人的太阳穴上。
五条悟的眉梢登时蹙紧,语调严厉:“暄!”
“让我离开。”冬月暄把枪口贴得更紧,而被她挟持的差不多身高的女性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混杂在雨水里,冷的热的,发抖的战栗的。
匆匆来往的其余路人惊恐尖叫,不远处灯柱下车辆的窗户被打开,乐岩寺皱纹挤得越来越深,忍不住要拉开车门。
“请您不要下去。”伊地知洁高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然而还是强自镇定,“五条先生肯定会解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