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睫眨快了一拍,垂下头, 眼神却没有飘落到脚尖,制止的话脱口而出:“悟先不要坐到我的身边——”
“诶?”五条悟歪着头,凑近了一点,似乎是想要看清她的神情,“觉得我身上有咒灵的咒力气味不好闻?”
“并不是。”冬月暄的眼帘里,对方把长腿收回去,交叠在另一条腿上,锃亮的尖头皮鞋淌过光,莫名地勾人视线。
“那是在等什麽?是怕接吻会醉吗?”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一簇一簇的小苍耳,勾缠在人的心口耳廓颈项而不自知,“那麽一点点酒精的话,完全可以用反转术式想办法哦——”
冬月暄的唇线微微绷直了,搭在裤子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出一道道褶皱。
“暄恐高?”五条悟忽然蹦出这句话。
他的语调里染着不可思议,却相当笃定。
冬月暄默默地把头擡起来一点点,尽可能使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五条悟的皮鞋尖尖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句话。
“恐高居然还为难自己答应和我来坐摩天轮?”五条悟把波子汽水摆在身边的长椅边上,这回是真的站起来了,也清楚地看到了冬月暄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而瞳孔骤缩。
逼仄的玻璃仓快要容纳不下他过高的个头,五条悟稳住重心,单膝半跪,直至视线和坐着的她视线齐平,然后再往下,他变成了仰视。
看着她额角隐没在发色里的冷汗,还有因为用力咬才透出一些健康的血色的唇,五条悟伸手拨开了她额角被汗沁湿的发,眉梢微微拧起来。
然而并非是因为她总是这样勉强自己来迁就他而不满。
他想起了以前更多次的祓除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