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方才还深信不疑的爱和信心,像是畏光的刺猬, 一下子收起绵软的肚皮, 缩回阴翳里,满身的刺重新又冒出来。
像是一瞬间被点了哑穴施了魔法,冬月暄错开视线收回手指:“我和小慎先回去淋浴换衣服,老师你自便吧。”
将将抽回的手指被宽大干燥的掌心一把包住,她的手背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冬月暄不信手相。
可她这一刻忽然就意识到了, 五条悟的生命线很短, 短到她的心口一窒。
“要不还是别叫老师了吧?”五条悟把手翻了个面, 五指慢条斯理地塞入她的指缝,没给她逃离的机会, “这样总觉得很奇怪吶……”
“那叫什麽?”
因为十指相扣得太紧, 所以手掌和手掌之间永远不可能完全紧贴在一起。她微不可见地用力地把自己的掌面贴向他的掌面, 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生命线替他的绘上续笔。
“叫得亲切一些吧。”五条悟拨开她湿漉漉的发, 她条件反射往后瑟缩了一下,想要躲开,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后说,“比如satoru之类的。”
她的额头因为海水已经有点冷了。这一回没有躲开。
他解开湿漉漉的高专外套, 想了想还是给她披上:“海风比较大,将就一下吧。”
五条悟收回手指的那一刻,冬月暄忽然伸手握住了,没让他离开:“……刚才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