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暄没有擡起头,所以也就看不到他面上晦暗的神情,只是低着头兀自继续道:“我的问题是,你会对我说出这句话,只是因为‘身为师长、所以有责任将学生带出去’这个理由吗?”
她现在把头擡起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脊背慢慢绷紧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忍不住揪住手上的倒刺。
这回不会有人制止她撕开了。
“是。”五条悟平静地说。
一不留心就把手上的倒刺撕得鲜血淋漓。冬月暄把手背到身后,仿佛察觉不到那一剎那间的抽疼似的,说:“还有第二个问题,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别的学生——女学生,在遇到类似诅咒、只剩下你和她的时候,如果消灭诅咒的唯一方法也是说‘我爱你’,那你会对她说吗。”
冬月暄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后悔了。
她只是想确认他对自己究竟有没有一丝超越学生之外的偏爱,在经历了这麽多之后,能不能对她稍微特殊一点。
只要他没有立刻回答,这本身就让她明白答案会是什麽了。
“……算了。”冬月暄闭了闭眼,“不用回答第二个问题了,我知道了。”
所以就算经历过这麽多,她依旧只是他的学生而已,而且会因为加上“爱慕五条悟”的前缀而变得危险,而她甚至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犯了大忌,在他心里恐怕和“有潜在叛逃风险的咒术师”没有差别。
难以忍受。
……好痛苦。
……好绝望。
但是她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