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未尽之言。
她轻飘飘地吐露出剩余的几个字:“会髒了你的手的,这种杂碎,不需要悟动手。”
五条悟的心底因为两句话而终于掀起了波澜。
并不是说,他对她的话有任何支持或是反对的倾向,而是他在问出那句话之前,就预料到了她会选择的结果。
他本以为的结果。
可是她的回答却和自己的设想背道而驰,甚至大相径庭、相差甚远。
“暄?”他在此刻终于迟疑地唤了她的名字一声。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朝五条家衆人比了个手势,随即坐进了私家车里,準备立刻赶回去。
这一声仿佛某种开关,对面的呼吸声越来越压抑不住。
休眠的火山终于苏醒,他听到暄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破碎的话语:“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香囊的……我运气太差了,完全不平安……”
泣音被她死死地压在喉间,他听到了极细微的唇齿咬在皮肉上的声音,这是她用痛觉制止眼泪的方法。
“你该多疼啊,悟……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我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眼睁睁地……”她近乎绝望地呜咽一声,“你流了好多血,我却根本没能到你的身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的痛苦我无法彻底分担,可是我也想站在你的身边,我不想这麽无能为力……”
她多恨她太过弱小。
替五条悟开车的正是方才为首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五条悟一眼,却被对方面上的阴沉吓到了。
他看着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做出“开快点”的口型,一咬牙油门踩到底开始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