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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是她可以随便说“可爱的小孩”“最喜欢的小朋友”的範畴了。

这代表着她所有划定的喜欢都要加上限定词,所有表露亲昵和爱意的动作都要再三忖度不断控制範围和程度,所有同青春和两性的话题都要刻意避免暧昧。

她免不了想到五条悟说他有喜欢的人。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思绪短暂地断了一秒。

因为他的手指忽然伸进来了,不知道为什麽一颗一颗地按着她的牙。

他不是专业的医生,医务箱里最多也只有镊子,他怕镊子的尖尖戳疼她,干脆一颗一颗地按动,帮她确定疼得究竟是哪里。

这是一种怪异的、极近被入侵的错觉。

上下颌的关节已经大张到不断泛痛,他明明已经按到了第二磨牙处,却还在其他的牙上按着。酸软的感觉几乎要从口腔两侧沿着面颊滑落,她一边心悸着,一边不断地扯动五条悟的衣摆,示意他快点停手。

他的六眼在这种时刻非常好用。

口腔软肉上一小片的齿痕将那一处咬到发白,可见她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五条悟垂下眼眸,抽回了手指。

透明的一次性手套上沾满了银丝,他无意识地轻轻做了个撚动的动作。

而这一幕正好被暄看见。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在想什麽。

连舌根底部都开始发酸,她慌张地转身抽纸巾抹一抹唇侧溢出的一些唾液,羞耻感却挥之不去,心跳在以令人崩溃的速度蹦极又回弹。

五条悟把手套摘下来,分好类置入垃圾箱。

强烈的身份上的错位感让她骤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处在弱势的位置,而她也更加清晰地认知到两人之间的性别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