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羞赧,然后是不安,是莫名的自惭形秽,再是焦躁。
为什麽要看这麽久?他是在透过自己看什麽?
每一个问题都让心髒涨潮鼓胀,仿佛是一个空旷的公路月台,焦躁、不安,又无比期待着下一班车的到来。
他果然是醉了。
因为冬月暄察觉到,往日里作为面具的略带夸张语调不知不觉瓦解了,防护色被沖洗,他褪下了身为师长时刻意的不着调,露出了真正属于成年男人成熟的内核。
他在无意识地控场,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很危险。
五条悟是和“过分危险”挂鈎的名字。
“噢……”他终于发出了一声,然后收回了视线。
悬于脖颈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没完全落下,冬月暄鼓足勇气擡头看他:“认出来了吗?”
他果然是认出来了,因为把手彻底松开了,姿态也逐渐松弛下来,像一只懒懒散散、但仍具备攻击性的大猫:“是冬月啊。”
冬月暄低垂下眼帘:“老师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拿一下解酒茶包。”
她离开的动作略带急促,因为本能骤然拉响警报,在警告大事不妙。
不可控,危险,也很……性感。
她再一次想要拉开门,然而他比她快一步,胳膊肘屈起撑在门上,不让她走。
冬月暄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一步:“……老师?”
五条悟缓慢地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