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大醉一场,他需要暂时忘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得面对没有香烟作陪的日子了,这是他答应塞维雅的事。
约翰从麦子那得到了随意搭配的酒精,举杯一饮而尽,试图借酒精麻痹忽然而至的痛苦。他的痛苦就像朋友来拜访他时候所需要敲响的门,一次次总有人来敲响他的门,然而他不能没有朋友,然而他确实逐渐的没有朋友——与朋友一同度过的过去也是失去朋友就像失去自己的一部分一样——活生生的剥离了他灵魂的一小部分,现在还有谁能和他一起证明那段朝夕相处快乐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呢。
他希望活在昨日之喜里闪耀光辉,而不是在今日之喜里悲伤春秋。
还有塞维雅,她还陪着他呢,他的朋友,不过他无法理解塞维雅对上帝真实存在的否定,连地狱里最无可救药的恶魔都会承认天堂的存在——他们就是靠着向往天堂的美梦而存活着“嘿,塞维雅,陪我喝一杯吧,可以吗?你不会是连酒都不喝的圣人吧?”约翰撑着头靠在吧台边上坐着,路西法也从酒柜里倒上了一杯白兰地,端在手里轻巧的摇晃,他全心全意的关注着塞维雅的行为举止,但似乎在他说出愿意帮助约翰之后,她的情绪就不太好了。
所以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确实很少喝酒,而且,约翰,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喝酒吗?”喝酒?我可没心思喝酒,喝酒总会误事,而且,凭什麽他可以这麽悠閑在这喝酒,他这个混蛋要为他的狂妄操作付出代价,他不能这样下去!
“喝一杯嘛,来嘛,高兴点,你的朋友得救了,你为什麽不为我高兴呢?我们不能庆祝一下吗?”约翰一杯酒下肚,他还是喝不惯这些过度添加调味品的酒精,给自己满上威士忌。
我收回先前认为路西法是个聪明天使的言论,也许他确实比加百列聪明,但充其量却还是个愚钝的,难道他们就学不会揣测人心?怎麽说,毕竟上帝就是这麽教育,啊不,命令他们的。
路西法没想明白,他也不乐意想,和约翰这种有趣的人聊聊天,听他吹吹牛逼,如何把初堕者干趴下也是一种乐趣“约翰,她不喝,我可以和你喝一杯。来,干杯,敬塞维雅。”
约翰坐着,酒精让他思想兴奋,思考过去的痛苦让他清醒“不过,我得承认,能让你轻易的答应我的要求,这顺利的让人难以想象了,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一起来耍我,或许这又是一个更大的圈套,但愿不是,但愿?”
“这并不是圈套,约翰,这是谎言,路西法,我很不满意你的回答,你就不能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吗?你怎麽总是擅长让人失望呢?”错愕的约翰还尚未领悟这段话的意思和更深层的原因,疑惑的他已经消失在过去时间的长河里,那段时间线被永久的封存了。
我选择了时光倒流,回到了刚刚和约翰进入酒吧的时候。
身体跟随着约翰进入门内,灵魂游走去找在楼顶躺着看书的路西法。
他还是像之前见面的时候那样,散漫的随心所欲的躺着,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瘫着,穿着丝绸如流水般飘逸的深色条纹睡衣,松垮的熨贴在隆起的肌肉上。哪怕是我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也好像没察觉,才怪,他的声音已经传播进我的耳朵了“你出门了快一个月多,终于舍得进来了?塞维雅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他会说什麽话,也许是布鲁斯上次,也许是求偶的骚话,也许是关于初堕者,我都不想知道。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题“我来找你有正事”
路西法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不好奇你走了之后布鲁斯·韦恩和我做了什麽吗?还是说你已经自己看过了?”
“没有,我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我不得不又回答他这些废话,确实,我如他所料,很好奇和布鲁斯有关的一切。
路西法略表遗憾的惋惜着“好吧,我还没法担心你会看到我内裤的颜色,你是也不会看到我的长度吗?”他玩心大起,把手伸向了裤腰“但我可以给你看看。”
我暂停了他的所有行为,我恨啊,他作为恶魔是没有人类的羞耻心的,虽然羞耻心是一种束缚,但我不想让我的眼睛总是遭殃,我妈赐予我一双明亮高清的眼睛绝对不是让我看这些!“路西法!听我说话!约翰正在楼下找你,他找你是为了”
“我知道,初堕者想要得到他,初堕者也来找我了,当然,我和他说过我不会插手他和约翰的事情,计划有变,你好像已经把人带来了,所以我会听你的,救他。”路西法用他那绝无仅有的容貌眨巴着眼扮可爱,他自知玩笑开的太过,语气软了下来,表示自己会无条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