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醒了大半,这下不醒也得醒了,我震惊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后,缓慢而僵硬的做出了一个全身后退的动作,金属脚的椅子在地上毫不配合的划拉出刺耳的声音,宛如我此刻内心的尖叫。
时光倒流!我默念着,回到了三分钟前。
处在震惊中的绝非塞维雅一人,布鲁斯回到了酒吧门口,他停在门口思索,从表情和肢体语言足以证实她认出了他,他敢肯定塞维雅就是这麽多年来一直困扰他的元兇——打乱他正常的生活顺序,现在,只需要再试一次,到底是不是她。
他迈开大步计算着时间带着一杯酒重新走向了那桌。
果不其然,他又一次回到了门口,那麽,再试一次会如何呢?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对某种真相的探寻,布鲁斯对这个三分钟小游戏乐此不疲了起来,他甚至都能预测出每一个人下一步的行为举止和行动路线。
在第五次,他这一次没有花三分钟,而是只用了二十几秒就穿过人群,这个时间点上,塞维雅没有擡头,从她视野盲区穿过后,布鲁斯顺势的坐在了后桌的椅子上。
我到底在做什麽?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布鲁斯会一直的走过来,我只好一直读档,看看能不能刷掉布鲁斯过来的这种行为,我都能数秒数默念他过来的时间,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与他会面,産生交集。
一连刷了五次才结束这场荒唐的会面,我还在为不小心羞辱了布鲁斯而感到愧疚与尴尬,我难以想象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所以我只好逃避,躲在一边消化。其实就是在唉声叹气。
布鲁斯不急匆不徐的问侍者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几乎从不酗酒,可偶尔酒精迷醉的感觉也让他陶醉兴奋,乙醇对身体的伤害是致命且不可逆转的,但他享受这一刻,那个愁眉苦脸的姑娘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专注的连身后坐了一个人都没有发觉。他笑着伸长手臂,把空酒杯搁在隔壁桌上,他这次又能看到那毫无二致的出格惊讶表情,可没等他问些什麽,时间又一次倒流了。
我要粉碎成石膏渣渣了,虽然但是,我的心如此真实跳动着——为了他,那场墨菲斯创造的梦里,我可以说那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吗?可惜这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记忆,而一个人的记忆算什麽记忆,连存在过的证明都没有,那些顶多算幻想。
我爱他,即便我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本不是为了他。所以他乔装来这个酒吧做什麽?他就非找一个女人当作挡箭牌吗?我不愿意只是这样的身份短暂陪在他身边。
我离开了这张桌子,也许是因为这地方等会会出现什麽大人物,所以布鲁斯得适当融入其中,饮酒作乐。而我恰巧因为性别女在这里又是一个人坐着,理应是最好利用的人选。
不,为了避免遇上什麽大场面,我还是先躲一躲,谁让我是没出息的,遇到屁大点事我居然和约翰·康斯坦丁一个处理方式了?我无法忍受这一点,可我还是不争气的跑远了,在完全相反的距离外渐行渐远。
站在吧台边,为避免那个吧台调酒的女恶魔麦子发现我,我也没有坐上吧台边上的椅子,站在角落穿的也并不时髦的我显得格格不入,来来往往的目光一一扫过我,有种被偷去大英博物馆展出文物的无力感。
据说有些老外有黄热病,简而言之就是狂热的喜欢亚裔女性,可他们大多都是把亚裔女性当作一件温顺的好用的物品看待,像看待一件优美的瓷器,把玩观赏,只是器物终究是被人可以随意拿起又随意放下的东西。
“hi,来自东方的异域美人,也许我们可以喝一杯。”金发男人递给我的哪怕是没加料的混合烈酒也让我心生不爽,我散漫的斜倚着没有回答他,擡了擡眼皮没有丝毫尊重的蔑了一眼。
然而这副病恹恹的神色似乎又更让眼前的男人兴奋起来,他更加大但的闯入了一个陌生人不该闯入的距离,殷勤道“来一杯吗?”
冷漠的态度并不能打消他的执着“我不喝酒。”
“抱歉,或许我们换一杯,你想喝什麽?”
“我现在不想喝任何东西。”我以为我拒绝的很清楚,但这个男人总有话题继续延展。
“好吧,你想坐我那里吗?我那里有一些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
“不了。”我又一次摆手拒绝。
被接二连三拒绝的男人面露不快,故作绅士的肢体动做也逐渐放肆,他把杯子丢在吧台后,伸出的那双手猛地纂住我的手腕拉拉扯扯。
无法理解这些男人自以为是的自尊心。我看似没动,事实上我在思考应该先凹断他的哪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