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莫里斯拿着榔头躲在小角落,他默默的听着,眼泪也默默的流淌着,在他看来,他的父母四个小时之前已经死了,被埋葬了。从十二点开始,他已经哀掉他们的爱,接受了没有他们的未来。于是,他拿着榔头,一步一步走向了父母的卧室。

手起榔落,脑浆四溅,安逸平和的夜晚,一个孩子永远的失去了他的父母。也许可以这麽说,或许他从未拥有过父母。

原来临死前的感受是这样啊,那些被他杀过的人也是如此的感受吗?被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杀掉还真有些不甘心,直到最后都没能看到这个女人的爱,她真的没有爱吗?他不知道该怎麽摧毁一个没有爱的人的爱。

“塞维雅,放手啊!”约翰从莫里斯的手下挣脱出来,他首先就看到了被掐的脸颊泛紫的老人,那生命消逝的状态让他心里发怵,手也抖的出奇,塞维雅要杀人了?

“噢,别担心,约翰,这里没有一个人死。”约翰也被掐的脸通红,脖子上则都是鲜红的指印,指甲的划痕,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明明应该保持红润的脸居然一帧帧的变得惨白,他那略微扩大的蓝色瞳孔在眼里四处打转,本就哭红的眼眶似乎又要渗出些鹹热液体。

“是是吗?我父亲还活着?”约翰蹲下身去捞起那个断臂老头,他把耳朵附在老人的胸口,他听到了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其实这个家庭杀手也挺可怜的,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伙。不管如何,在他醒来后他会迎接他的警局老朋友和无数的新闻媒体。”莫里斯晕倒在我的手里,我微微扶着他,走进了这间比路面要低的房子,那种窗户,看起来真像个地下室,其实监狱也是这种状态吧。

屋内是各种髒乱差,未洗的碗碟塞满了洗手池,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也有着明显的裂缝,油的发黄的木桌上摆放着约翰寄来的一些信封——里面装着钱,那张唯一能睡人的小床上还算整洁,约翰没和我搭话,抱着他父亲放在了床上,用水沾湿了还算干净的毛巾给他父亲擦脸。

我把莫里斯放在了一旁的紫色靠椅内,不得不说,他这张因缺氧发紫的脸还跟这个椅子挺搭。

很快,托马斯就醒了,他一睁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随后他坐起身看到了靠在门口的女人后又安静如鸡的躺回了床上,顺便下了逐客令“滚!都给我滚出我家。”

约翰那十足的窝囊废模样看的我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倒是孝心大发了,他是触发了第二人格吧,刚刚父亲出事跑的比谁都快,现在怎麽又良心发现回来了“听见没,你父亲让你滚,你刚刚怎麽又滚回来了?”

约翰呆若木鸡的站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件事今天必须就这麽解决了“走吧走吧,我们去把这老不死的送去他该去的地方。”

“我来打电话叫警察来吧。”约翰拿起电话开始拨打号码,很快,警察来了,在一片混乱里,我驾着车离开了托马斯家,太阳终于下山了。

所以为什麽?不爱孩子为什麽要生出他们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或许有人会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这句话就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一样,毫无科学依据,难道是到什麽年纪就会基因觉醒?每个人都被基因设定好在什麽年纪该懂什麽事情吗?

我怎麽还没觉醒?

累,这几天每日每夜的为约翰的事情折腾,带上耳机,用音乐强行刺激虚弱的神经,换上一套便捷的黑衣,我走进了哥谭的光之吧。

还处于下午的酒吧,压根空无一人,我不得已调整了时间来到了午夜四点,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配合着动感的音乐在这里狂欢,这个动感音乐也挺耳熟。

貌似是我植入这个世界的歌,很好,无人在意我,但这个时间点指不定路西法和美女在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我这麽贸然去恐怕要打扰他的好事,随便找个单人椅坐下,舞台上绑着天使翅膀的金发碧眼女孩看起来就像真的天使那样美丽,出场动作很浮夸,灯光特效更加是渲染到了极致,完全就是路西法的风格。

节目什麽的还挺好看,尤其是,这姑娘右臂力气很大,单手就能支撑她做狠多困难複杂的动作,哇哦。

一曲终了,她的表演也结束了,她以一个华丽的姿势收尾飞回了幕后,台下的观衆大喊着她的名字瑞迪安斯——“radiance”,翻译的意思是光芒,我跟着侍者悄悄的混了进去。

“surprise!喜欢吗?美丽的姑娘,为你的演出特供,这束花叫做——一见倾心。”一大捧花惊喜般的送上去后,这个女孩表情古怪的盯着我,眉头微皱似是有些苦恼,难道她不喜欢别人送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