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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康斯坦丁和每一个会夸夸其谈的男性相似,他们毫不吝啬的向这个世界输出着他们并不算成熟的见解,自我且任性,一个青少年。

“听起来是个娱乐性的东西,你要是想玩可以玩一玩。”我把车子熄火后下了车,仍旧是那种毫无波澜,一脸阳尾的表情。

“不,我会让你见到他们的!”嘲讽或者是赞美,约翰听过狠多,然而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被人无视的彻底,约翰斩钉截铁的发誓,他今天还就不信了,他从八岁开始正式接触魔法,就是为了在这些时刻大放异彩。

“钥匙,好像在…地毯下面。”我蹲下身去拿钥匙,约翰早已用他的小魔法把门打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预备炫耀。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那份眩晕感从何而来,从鼓囊囊的心房传来,从人满为患的地狱而来,兴奋促使他找回自我。

“你还会撬锁呢,历史系学生,这又是你的课外社团?”

约翰打开门,一群模糊不清的幽魂从门内沖出,由内而外的冷意使他裹紧了自己的蓝色夹克,用力的打了个喷嚏后,他急匆匆的沖进了黑暗的房间“我得把湿衣服换了。

“你最好出来能把地上的水给擦干!”可能是文化习惯不同,我无法理解他湿着身子还跑来跑去的状态,而且很明显这是我家,他作为客人应该乖巧的缩在一边,并且他他妈的进门之后没脱鞋!!!那麽髒的鞋!

怒了,我彻底怒了,找到电闸后我毫不浪费的照亮了这栋房子的每一个黑暗角落。

脱下鞋,沿着水渍找约翰。

这些脚印都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

一扇虚掩上的房门,被我用力推开,老旧的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重重拍打在墙上。

约翰脱了他的上衣,裤子也还差一条,暴起的声音,他因恐惧而惊愕的脸变得扭曲,当他回头望去,一个提着拖鞋的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他想要逃避的那部分过去,父亲那佝偻残缺的身躯给他带来的恐惧,与这个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那时候他对着色情录像带打飞机,父亲也是如此不顾他的隐私,推开房门就是破口大骂。

“滚出去!”恐惧未曾将他击倒,他早已长大,而眼前的人比父亲还要瘦弱无力。他会赢下每一场与人的交锋。

“你稍微”我愣住了,他在换衣服,默默无语后,我放下拖鞋,轻声关上了门。

约翰看着关上的门,留在地上摆放整齐的崭新拖鞋,他不明白为什麽要对这样一个好心的姑娘如此大的火气,也许是因为她对魔法总是一无所知的愚蠢模样,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敲门就进门丝毫不尊重自己,或许是她没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和自己做些什麽。

可他心里清楚,他只是任性的对着一个满是包容的姑娘耍脾气而已,假如他有妈妈,是否也会是这样对他呢。

我他妈的站在门口越想越气,即便是我没有敲门进去,先不礼貌的也是他,这破小孩完全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岁月不饶人啊,罢了,这只是一个孩子,叛逆期的青少年,塞维雅,你应该明白的,需要一些耐心感化他。

但我不想过分主动,他就是那种会蹬鼻子上脸的混蛋,值得欣慰的是看起来他身上没什麽明显的伤痕,他的父亲应该对他有所改变了,只是家境穷苦有些许营养不良而已,瘦的有些气胸。

罢了,我走进厨房,準备煮点什麽暖暖身子,泡面就很不错,没什麽营养又单纯的很香。

我不是非要吃垃圾食品,我并不擅长煮饭,其实没煮过什麽大菜,这是个危险的尝试,没必要让救火警员们半夜出行。

约翰在衣橱里翻出了一些稍微合身的衣服,胡乱擦擦头发,他翻出自己的棕色背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寒酸,但给这座房子驱魔恰到好处。

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会帮这个叫做saivor的女人。

因为执念而残留在此处的魂魄,他确实是个未完成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他想用无线电波远程操控,然而他只能把那些家具搞到爆炸,他们一群搞科学的怪胎,最后自己操劳过度而猝死在这间屋子里。

他自己何尝不是呢,玩魔法的怪胎,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也会因此而死,不过他有信心,无限期的延长自己的存活时间。

好言相劝了几句,其实就是骗他自己会接替他的科学研究之后,充满执念的魂魄也回到了他应该去往的地方。

他顿时觉得浑身舒心,放松的躺在了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湿发,用梳子沿着发根生长的趋势,他想着明天应该什麽时间去找查斯才跟让他惊喜。希望明天醒了之后,那个女人就早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