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在去往下家的过程中稍微冷静一下就能烟消云散的情感似乎没他想的那麽脆弱,至少现在,他心中疾风骤雨的酝酿了一堆问题,可是无论拎出哪个都说不出口——小白脸的自我修养他还是有的,更何况用这种身份来提问本来就叫人发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想那麽快就去找下家了。
毕竟这家伙人傻钱多事也少,是不可多得好金主。
作为身经百战的专业选手自然知道对金主有了别的感情是找死,更是意味着这段只有金钱的纯洁关系很快就变得不纯洁不牢固,但是——
他冷眼看着有点为难的少女,在她说出一个叫人难以拒绝的数字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冷笑。
“为什麽想知道。”他问。
绘梨,理所当然:“因为你不高兴啊。我不想让你不高兴嘛。”
有效的沟通要从坦率开始,可是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别扭的家伙,想让他坦率实在是太艰难了。
绘梨的价钱最终也没有买来甚尔的回答。
他手腕一震,轻而易举便挣脱了拉扯,但绘梨被震开的手并没有落下去——甚尔先一步握住了她。
“回家吧。”他说:“回去再说。”
强硬与柔软、宽大与娇小,不费力气就把她的手掌全部包裹起来。体温的交换似乎让这个人快速的冷静下来了,本来都已经做好被撒手没的大狗子拽着像风筝一样飞起来的绘梨发现,甚尔的脚步突然慢下来了。
他的手握得很紧,但脚步却越来越慢。
“甚尔?”绘梨看他:“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