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说：“嗯，黑暗大陆里除了世界树（扎根于山脉，吸收地心火山岩浆，高耸直入大气层外）和三原水（所有液体的源液）那一块，绝大多数地带与生物都带着暴虐与黑暗气息，当然，与之相生相伴的，也有潜伏的光明气息，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弱。但是……”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这个人就很亮了。”

慕言疑惑：“亮？”

东一笑，偏头道：“杰格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突然被点名，杰格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东是想让他来解释，同时想也看看他现阶段对黑暗大陆的了解程度，他微微斟酌，开口道：“……前辈的气是灰色的，慕言是淡金色的亮光，我则是紫黑色。”

东点了点头：“杰格已经算难得自我意志很坚强的人了，被黑暗气息感染的程度不深。”

慕言：“？”

“……”杰格忽的流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头撇向一边。实在是之前追在前辈身后，被前辈嫌弃了太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赞。

见慕言不太理解，东又说道：“因为你自己很亮，所以你不太看得到‘黑暗’，就好像光照过来，看不到阴影一样，得阴影盖过你的亮光才可以。”

在慕言越发疑惑的神色中，东将自己一直收敛的气息，尝试性地外放。

剎那间，无边无际、仿佛鸿蒙般浩渺而宏阔的灰色气息，充斥了慕言整个视界。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东所说的亮光，因为除了她自身几乎被逼迫到仅剩一团的、围绕在自身半米方圆的位置还是亮的，这巨大的地底空间，已是一片混沌的仿佛要将人淹没的灰色。

可偏偏这灰色又激不起人心中的危机与反抗，甚至隐约之间，还愿意让自己融入其中。

这，才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