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肮髒。残缺。
仿佛我是在阿利阿河的罗马人,而他们是胜利的高卢人。
这时,面对势力强大家族的孩子的欺辱,并拿祖母威胁我时,我只能屈辱搓撚着衣角,无视围着绕圈讥讽和碍于艾席蒙也是纯血,不敢肆意附和只能用眼神虐杀的混血与麻瓜巫师们。从窗外透进来的湖绿荧光是那麽锋利,将我刈剪的血肉模糊。
那时雷古勒斯就在壁炉前的黑皮沙发上端坐着,一边摩挲着书脊,一边皱着眉头垂眼看书。已经记不清那是不是幻想。雷古勒斯突然擡起头和我遥遥对望了一眼,便又回到不可亵渎的模样。被晃动人群挡住的雷古勒斯,像胶片上的多余的孔,播放起来断断续续。他是否也听到了那些话?是否还记得他十岁生日宴对我承诺的?如今又是否会在心底认同?还是和沃尔布加和奥莱恩一样将她也抛弃到社交尾页?
然后,他走了。
我变得愈来愈沉默,退化成一个真正的哑巴。
4
我与雷古勒斯的最后一次对话,是在十六岁的夏杪。
自从进入青春期后,我就经常做梦做的汗涔涔的,并且伴随着惊醒与面色潮红,然后陷入游离缥缈的意识,这并非是“春事狂想曲”,例如梦到雷古勒斯手里拿着一只铃铛,丝带随着声音频频抖动,当那声铃铛响到最大时,我就会突然惊醒了。
我从床上掉了下来,好在住的是一间单人房,不然天明后,斯莱特林的公鸡第一声鸣叫都会变成:哑巴出丑。
其实从原则上来看,一个人住这并不合理。似乎是卡西·德西里的功劳。每次见到她,都像吸入了□□。明明她是我的情敌,却无法讨厌她,甚至会有种莫名的,难以名状的,奇妙的精神联系。卡西·德希里像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而菲艾玛·艾席蒙则是这位爱神的侍从——丘比特,在后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与雷古勒斯的情丝缠绕,但始终缄默。
我穿上鞋,披上披肩同往常一样去高塔吸烟。尖尖的哥特顶,四周是孤零零承重的乳白色柱子,穹顶吮吸着莹白温润的月光,然后转化为光点,斑驳的播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