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犹疑过被波本轻易放回警校的事情,不过当时高野理事官用清晰的逻辑说服了他,波本希望他回警校做卧底也好,对他友善也好,都是因为有利可图。

因此,他也一直逼迫自己分清小时候的zero和现在的波本。

可是,随着和波本逐渐深入的接触,他不止一次地动摇过。

他们太像了。

说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的人相像听上去很奇怪,但没有别的话语能形容诸伏景光现在的感受。

降谷零和他一样,没有忘记过他们小时候相处的点点滴滴,言语间流露出对他的熟稔,再怎样高超的情报高手也无法僞装得出来。

当降谷零不刻意表现出波本的姿态时,他偶尔会觉得,zero长大后果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对于这时不时出现的细微动摇,诸伏景光先前采取的处理方法是强迫自己忽视过去。公安的资料上写的分明,波本极擅长玩弄人心,也不吝于施展蜂蜜陷阱来达成目的。卧底的事情关乎到许许多多的人,甚至社会的安宁,兹事体大,他不能感情用事。

然而,他抑制不了怀疑的种子在内心生长发芽,直到降谷零那个表面上轻柔,却沉重到让他窒息的拥抱,他感到似乎触摸到了一瞬被降谷零隐藏起来的真实。

他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可能:

也许就像他一直无法忘怀,想要找到曾经治愈过他童年又突然消失的zero,对于降谷零来说,诸伏景光可能也是特殊的存在。

这既解释了为什麽波本会优待他,为什麽有时会表现出奇怪的态度,也能说得通他这一路的畅通无阻了——波本在帮他。

可能是无意识地放松警惕,也可能是有意的保护。

而提出让他回警校卧底,是否也是波本给他的最后选择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