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就见到了成了精的兔子,他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些。

但是付听雪还是记得昏迷前的那个瞬间——那个,空无一人的城市。

街上的血液都干涸了, 暗色溅散在肉眼所见的每一处。白色的斑马线, 彩色的凃漆墙、蓝色的小卖部顶棚……

那些凝成黑色、褐色的斑块给那座城市无以清洗的阴影。

“事情还没有那麽糟糕。”声音突然从兔子身上传来。它说话声不紧不慢的,有一种叫人放松下来的魔力。

付听雪忍不住追问:“什麽意思”

兔子又不吱声了,用毛绒的耳朵蹭他。

但是付听雪的心果真慢慢平複下来。他喃喃重複兔子的话,眼中重新露出了一点光彩:“他们逃掉了, 对吗我知道的, 我就知道……”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嘴角重新浮现笑意。

于是那兔子将他轻轻一推:“那你可以醒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 付听雪的眼睛又一次闭上,他好像漂浮在云朵中, 全身都被轻柔而温暖的力量裹住了。

当再一次醒来时, 他看到谢知正往他嘴边喂汤。

谢知脸色略有憔悴, 但在看到他醒来时闪亮以来:“你醒了!”

付听雪正要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我这是, 怎麽了”

谢知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已经吃过萝蔔了,照理不会生病的。可偏偏你晕过去后,额头的温度就滚烫起来,我只能给你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