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棋然仰起头来,一双眼哭到红肿得睁不开。

如果付听雪没吃药,估计也是这幅样子。

付听雪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拉他:“先站起来,不要整个人泡在水里,等会儿家还没回去,人先病倒了。”

时棋然抓住眼前的手,咬了咬唇:“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付听雪笑了笑,一双眼很是清明。他对着眼前的两人语气轻快道:“这才算什麽啊,船被开走了而已,我们自己又不是造不出来。”

时棋然呜咽的声音停住:“造船”

末世中的悲伤总是吝啬。

付听雪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他的系统还不打算在这里暴露,但是面前的局面其实说来也简单得很:“末世中不会造点交通工具怎麽行你一定没有好好看费南给出的链接。”

也许是听到了另一个好友的名字,那人“不靠谱”的生存狂形象骤然闯入脑海,时棋然竟忍不住破涕而笑。

黄奕本也觉得难办,此时一下子又振奋起来:“费南我也知道的,所以听雪你是记得他发的那些东西吗”

费南发的东西到底太多太杂,即便生存环境开始变得恶劣,也很少有人有这个耐心去把它们看完,更别说记下来。这就像论文开题报告上交在即,明明知道该去看参考文献了,该去找相关资料了,可不到真正死线的那天,就总没有急迫感。

这一点连付听雪都不例外。他想着这些知识点都能保命,也努力去记了,可每次没看一会儿就犯困。

所以他将视线交给谢知:“到你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