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季卷最为知名的两样偷袭手段:一者为火弹,一者为毒。
她甚至也经常往脱手的霹雳弹里掺毒。
这种时候要是中毒,可不会是什麽美事。
所以他将全力灌于足下的内力分出一些,运在手上,要化去扑面暗器中的暗劲,令它不至于在自己身边爆炸。
他慢了一分。
就这一分,背后风声急动!
刀的风。刀入体。刀被他下意识用骨骼夹在肋间,可一刀之后,便是一剑,一剑从他胸骨缝隙,穿心而过。
唯有季卷催尽内力后苍白的笑脸,映在他眼前。
蔡京这才接住那枚直沖面门的黑影。并非霹雳弹,更没有什麽毒。
比那沉重得多,华贵得多,方方正正,一块玄铁令牌,其上由赵佶亲手所题,书“免死铁券”。
——这就是她的暗器?
蔡京在急剧失温中,忽觉得相当滑稽,张口欲笑。
他笑道:“这铁券,我也有一块——”
非但有,而且是赵佶所颁的第一块,其间信重,简直想要把他的千年大道分润给蔡京一半。
他攥紧手中铁券,像在抓这八十载荣华。
继而气绝。
如果天变了,纵是有再多免死铁券,又能免除谁的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