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绑了一支短鞘!
季卷右手一翻,短鞘之中,自有一柄短刀出鞘。一柄朴素至极的刀,与季卷身上一切行头相仿,高炉流水线上每天都能出産上百把,是如今江湖短刀客们初出江湖,必要攒钱买的入门级武器。
刀客们手持钢刀,成日魂牵梦萦的,却是另一柄绯红剔透的美人刀。一柄如今江湖无可否认的第一刀。
而季卷以最朴实无华的钢刀,同样斜掠出一片红衣花湛,遍地狼藉!
以刀应指!
以刀应刀。
晌午晴空,亦能施黄昏细雨红袖刀。
刀意如心境,纵使是凄迷悱恻的刀法,在季卷手中劈出,依然堂皇,刀弯处划破微风,隐有龙吟。
这一刀间,季卷先绞断封她下盘的三支峨眉刺,上撩过程中割穿缠往她腰际的两道水袖,刀势已竭,刀势末处,堪堪以刀尖抵住多指头陀的多罗叶指。
刀与指的较量以染红为结局。
断指滚落,刀锋染红,这一霎间竟有红袖刀那潋滟风华。
红袖刀法本就是咄咄逼人的杀人刀。
头顶落岩未绝,她单手举盾,一手短刀拦在前胸,甚至仍有心力笑出声来。
“我怎麽会不知道你们想杀我?我又怎麽会不防着你们一手?”她带着股很乐意拿恋爱事晒别人一脸的酸臭味,对如今只剩八根手指的多指头陀笑道:“我和苏梦枕真不是成日腻在一块无所事事,只知道谈恋爱的。”
“阿弥陀佛!”多指头陀低首轻念佛号。与佛号一道飞出的是他的第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