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道风向苏梦枕背后袭来,逼他放弃这必杀一击,撤身让开。
眼风。
狄飞惊的眼风!
“低首神龙”也来了?
六分半堂两位首领都在,其余堂主供奉是否也已藏在这间楼里?
这就是雷损投一颗不值钱石子,所能寻到的好时机。苏梦枕得讯雷怖在此大开杀戒,动身之快,甩下所有楼中精锐,眼下此地除却些拳脚稀松的外门子弟,就只他一人!
一人。对多少人?
高踞的衆党中,仍是冷如寒冰的白衣人先下定结论:“无用功。”
蔡攸不耻下问:“先生觉得雷损竭力营造出多对一的局面也不足以杀死苏梦枕?”
白衣人闭目,抚剑。抚摸宝剑之时,脸上露出些高处不胜寒的寂寥。他道:“安排下一次袭杀吧。我比你们任何一人还急于看到他死。他若不死,季卷怎麽会把隐居的叶孤城请动出山?”
他说到这句,不知何故,竟微微笑了一下。他并不常笑,因而笑起来时,竟带着莫名讥讽之意,不知在讥笑身陷囹圄的苏、季二人,或又是讥讽眼前这些丑陋做派的小丑。
季卷也在笑。气笑。她仍装着病,做戏做全套,连日躺在榻上,却不妨碍她继续批公文,更不妨碍她拿着从福建返回来的书信跳脚。